孙云的话刚落,周氏就急急的接了话,问道:“还有这事?俺咋没听说,这样说来这个小媳妇也怪可怜的,她那男人蒋中生俺也见过,长的确实是不咋地,不过为人不错,见了我也打招呼,婶子婶子的叫,可亲热了。可惜啊……好人不长命,年纪轻轻就没了,撇下这孤儿寡母的可咋活啊。”
周氏叹息上了,她替那小媳妇心酸。
“我看那小媳妇肯定受不住,这年纪轻轻的,模样又长的好,没个男人可咋过?我估摸要不了几天就该想男人了,你看吧,她一准得改嫁。只是可怜那孩儿了。”
玉花撇嘴说着,她不喜欢蒋赵氏,倒没有什么过不去,就是觉得对方长的狐媚,眸子太勾人。这是她个人的成见,倒不是因为蒋赵氏的为人。
“你以为谁都像你原来那个弟媳妇啊,她也忒不是东西了。她不人,别人就也得不好啊,你这是一棍子打翻一船人,你那个弟媳妇现在落到今日这样,是她的报应,怪不得人。对了,我问问你,她还去你娘家门口不?还有那厉害劲儿不?”
周氏又问上了杨氏,因为她听儿媳妇说有段日子,杨氏天天去玉花娘家门口,想进去。想回那个家。
有人劝她,她不理,有人说她闲话,她就骂人,还和原来一样泼辣,不过玉花的娘家娘还有杨氏的一对儿女倒是铁了心,硬是没心软,没让她回去。
玉花的脸黑了下来,乌蒙蒙的如要下雨的天,她总不能和婆婆杠嘴,只得悻悻的说道:“娘,咱不带揭短呢,说那赵氏呢,咋又提起俺家那事了,咱别提那不要脸的东西了,她外面呆不下去了,她娘家也不要她,她没地儿去,想回去,没门,我家才不要她。让她死在外面好了。”
玉花气呼呼的说着,那杨氏就像是个狗皮的膏药,怎么也甩不掉,娶她进门,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说啥也不能再让这个瘟神进门了。不然别想有清净日子过。
“谁愿意提她,她又不是啥好东西,看见她我这心里就起膈应。”周氏撇嘴,她最不待见杨氏。
“这咋说着赵氏,又说到杨氏去了。”
巧真无奈,这楼真歪。不过她并没有为杨氏求情,因为她实在是太厌恶杨氏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人原谅她,原谅她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嘿嘿,这不是想起来顺嘴问了那么一句吗。我就是关心,说赵氏,说赵氏,不过这里面还是云儿最明白,让云儿说。”
周氏嘿嘿干笑了一声,她确实偏题了。
孙云看静了下来,屋内人又望向了自己,她笑了下,清了清嗓子说道:“都不说了,那俺接着说了啊。这几年那赵氏做的不赖,挺会过日子的,她家的日子虽算不得多富裕,可也算过的去,有屋子有地,再有几个闲钱。在庄子来说就不赖了。”
“赵氏因为生闺女难产,后来就一直没怀上,那蒋中生倒也没说什么,对她还是也一样的好。赵氏的公爹也是个老实的,虽说想要个孙子,可也并没有埋怨媳妇,也没给媳妇脸子看,一家子倒也和顺。直到今年年初……”
“年初的时间,有人找到了蒋中生,说和蒋中生合伙做点小生意,蒋中生去镇子看了看,觉得还中,就把家里的闲钱拿了出来,又借了点,就去了镇子,满指望这次做成,能赚些让家里好过些,他就不用总出门了,能安生呆在家里。”
“可不知道咋的,过了半个多月,他被人抬了回来,抬回来的时间就不成了样子。面黄肌瘦的,连话都说不囫囵。”
“那一家子人当时就傻了眼,急忙请了郎中,郎中看了都摇头,最后那赵氏还去镇子上请郎中,听说用了不少贵重的药材,把家里的东西当了不少,家里的家底都掏空了,人还是没救回来,就那样去了。”
“这顶梁柱一倒,家里就像塌了天。那蒋中生的爹老蒋头当时一口气没过来就撅了过去,赵氏也伤心啊,可看着倒下的公爹和不断大哭的孩子,她只能咬牙支撑起了那个家。”
孙云的话让众人唏嘘不已,巧真暗点头,这情况倒和蒋赵氏说的符合,看来这点上那蒋赵氏并没有说谎。
“倒是个不赖的,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早垮了,起都起不来,哪还能支撑起家啊,这日子也够她作难的。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