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看着冲镇国公望过来的目光冲他点头,示意他没听错。
看着镇国公那胡子都笑开了花的样子,巧真也眯起了眼睛,闺女真给自己长脸啊,她咋就知道这个是她爷爷呢。
镇国公眼眶微红,搂紧了小柔柔,说道:“嗳,喊爷爷,喊爷爷好。咱不喊祖父了,就喊爷爷。”
小柔柔看着这个激动不已的人,她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好像挺喜欢自己的。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放在了镇国公的脸上,又摸到了镇国公的眼睛,好像要给他擦眼泪似的。
镇国公感受着脸上小小的手儿,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在战场上只流血不流泪的硬汉,竟然虎目含泪,他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那种感觉叫满足。
陈轩宇和那位文士也身受感动,家人的感情最珍贵,孩子的感情最真挚。
巧真眼眶也热了起来,这一幕好感人。其实她所想要的就是这些。一家子和乐就好。
“快进花厅吧,这外面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巧真眨了眨眼,把要夺眶而去的眼泪憋了回去,拿帕子拭了两下,让几人进花厅。
花厅内落了座,重新见过了礼。
小柔柔从镇国公的怀内溜了下去,她小步迈着,去了陈轩宇身边。
她双手扶了洗陈轩宇的膝盖,陈轩宇伸胳膊,她又躲了过去,并没有要陈轩宇抱她,喊了句爹,又走动着,到了那中年文士面前。
她抬头看了几眼,确定对方她不认识,她歪了下头,没有上前,又去了她娘的巧真那里。
从中年文士到巧真这段路她没走稳,摔了一下。
看孙女摔倒在地上,镇国公猛地离了座,快步想上前去扶,结果见孙女自己又爬了起来,也不哭闹,又往前走去,他才放了心,又坐了下来。
他看了下,刚才孩子摔到时陈轩宇和巧真并无动作,孙菊花也没上前,就说明平时他们也是这样的,都是让孩子自己起来。
“你们也是,这柔柔摔了也不说扶下,她还这小,怎能让她起来。”
镇国公出声埋怨二人,觉得他们对孙女太不关爱了。
“父亲,您不觉得柔柔很棒吗?她学走路很早,才九个月就学走路,现在已经能走稳了。”
“人都说,迈步早的孩儿说话晚,可您看柔柔,她说话也很早。这都在锻炼,在教。”
“她摔倒后您不扶她,她便会自己起身,若是扶了她,她有了依靠,什么都想别人帮助,有了依赖心,怎能独立。这样不是挺好,您看她,一点也不娇气。摔了也不喊疼,能自己起来,比一般的孩儿可是强了很多。”
巧真的眼内带着晶晶的笑意,起身开始的时间她也心疼,很多次她都想亲自去扶闺女起来。
可她一次次的强忍着,也就习惯了,她为闺女自豪。
“你说的有理,不过她还这小,没必要这样吧,再说她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应该娇养,不必让她吃这样的苦。”
镇国公还是不赞同,男孩这样对待倒是没啥,可小姐就不用了,应该好好宠爱。
巧真笑了一笑,才说道:“父亲,我们给她的再多,也要她会才行,我们能给她选门好亲事,能给她多多的陪嫁,可不能护她一生,伴她一生,倒不如给她一个坚强独立的性格,不管何时何地她都能靠自己,岂不更好。”
巧真的话让屋内的人都沉思起来,他们承认巧真说的虽然和这个时代的教导有悖,可也有几分的道理,富贵不能久存,谁知道明日会是什么样子,可一个人有坚强独立不息的性格,有坚韧的心,那她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能生存。
“只是可怜我这乖孙女还这小,遇到你这个狠心的母亲。”
镇国公虽是这样说,可眼内反对的神色却褪去了很多。显然他把巧真的话听了进去。
那中年文士看巧真的目光内多了份认真,想不到这个普通的妇人竟然还有这样一份见解,看来她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陈轩宇只淡淡的笑着,这些巧真都和他说过,他是明白的。
不过这些话还是要巧真说出来,这样父亲才能更好的接受些。
“真是快啊,我上次走时她还没出生,现在都会走了。时光不饶人啊。”
镇国公换了话题感叹着。
他看着柔柔,看着厅内的一切,在这里他不是朝廷的国公爷,不是战场上那威风凛凛的统帅,只是一个父亲,一个爷爷。一个普通的长辈。
“是啊,真快。”巧真应了一句,也略带感叹,不过她的目光下垂,看到自己鼓鼓的肚子,眼内是满满的满足,自己第二个孩子也快出生了。
“希望这次我能呆到我孙儿出生,能喝到他的满月酒。”
镇国公神采又飞扬起来,他的孙子就快出生了,第一个嫡孙,他嫣不期盼。
屋内静了下来,一时没人说话了。
“瞧,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来,我和你们介绍下,这是文先生。”
镇国公反应过来,指着那中年文士给巧真和陈轩宇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