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宇并没有把土窑的事说出来,不是他信不过,而是怕起祸端。
镇国公还好点,他是知道巧真会这些的,可文先生却不那样平静了,真是人间处处有奇人啊,一个农家妇竟然会阵法,说出去哪里会有人信。
“她连续两夜摆阵法相救于我,最后看我实在无处藏身,才把我藏在她家的地窖之内,帮我躲过去了灾祸,可她自己却受了风寒,高烧不止,病在牀上,就这样她也不忘去地窖内给我送吃的。她还弄伤了自己给我换取伤药。”
“那段日子于我是最黑暗的日子,父亲不在京城,而至亲的人追杀于我,我觉得人生灰暗,甚至起了念头把我的命还予她,是巧真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力量,给了我勇气,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那段日子在地窖内,吃着冷食,盖的薄被,予我却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陈轩宇眼内带着深深的怀念,那段时间于他是无法忘怀的。
镇国公听到这里虎目暗含泪光,他心里不是滋味,家人不睦,对他是很大的打击和惩戒,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以前他并没有听儿子讲起这段经历,陈轩宇只告诉他,遇到追杀是巧真救了他,有救命之恩,并没有详细的讲过经过,今日才知中间还有这多事,怪不得儿子对巧真一心一意,换谁都一样吧。
“过后她从来没有以救命之恩求过我什么,甚至我们二人之间有了好感,她也没有求过我什么,因为这事,她被人追杀上门,一家子险些丧命,是她用阵法拖延,才等到我们来救,保住了性命,可她也受了重伤,差点救不过来,那时起我就起了念头,一定要娶她为妻。”
“不管我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没有过异议,她只说不为妾,不为平妻,若是我求功名富贵,娶了别人,她为了我祝福。并没有以救命之恩要挟过我。”
“过后我要上战场,她怕我危险,才以兵法和阵法相赠,以求我平安归来。”
“世人都道她命好才得以嫁入陈家,都道她嫁入陈家得了富贵,是高攀,岂不知她并不喜爱富贵,她要是只不过是份宁静的日子。”
“玉公子也倾心爱慕于她,也许正妻之位,玉家老夫人把她当嫡亲的晚辈般疼爱,玉家并不比陈家地位低,若她贪慕富贵,玉公子比我更合适,我许她的时间我还什么都没有,可她却真心待我。她要的也只是倾心相待。”
“这一饮一啄早已注定,她所种的因,值得我今日用这样的果去偿还。”
陈轩宇的话淡淡的落了下来,他的脸上挺平然,并没有掷地有声的感觉,因为他不需要这样来表达自己,只要他自己明白他会对巧真好一辈子就行了。
“好,大丈夫本该如此。巧真嫁入我家,不仅带入阵法兵法为我陈家做传家之物,还相夫教子,给我陈家开枝散叶,当得起这样对待,宇儿,你可要好生待他。”
镇国公击掌,儿媳值得自己儿子倾心相护。
文先生点头,想不到这妇人竟有这样的胆魄,这样的心境,她值得自己敬重。
几人又各自说起了话,巧真这边正在安排事。
文先生前来,事先她并不知道,并没有安排院落。
所幸上次宁大人住的院子一直收拾的挺干净,也很雅致,再布置下给文先生住正好。
巧真安排了人去收拾,又给院子派了足够的人供文先生使唤。
既然父亲重视他,他又是个有真本事的人,那自己一定好生对待。让他住的舒适。
她又吩咐厨房,让厨娘晚上做几个特色的素菜,让文先生晚上尝尝味道。
安排好了一切,巧真才靠在被上长出了口气。
孙菊花看柔柔在巧真的牀边使劲的爬着,想要上牀去找巧真,可是她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没上牀去。
巧真只是看着,一只手伸在牀边,却并不帮助柔柔,想她自己爬上去。
孙菊花咧嘴笑了笑,然后掐着柔柔的腰把她抱了上去,
一上去,小柔柔就朝巧真张开了双走走去,嘴里还喊着:“娘……娘……”
巧真拍了拍巴掌,柔柔到了近前,扑在了自己娘亲的怀内。
“你轻点,娘可禁不起你这大力。”巧真搂住了闺女,笑的开怀。
小柔柔爬呀爬的爬到了巧真的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