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安排的较清淡,因为中午吃了鱼肉,又喝了酒,晚上清粥小菜最好,能缓解肠胃。
第二日等巧真起牀的时间,镇国公带着文先生已经出门了,他们去了云家。
云家是镇国公的岳家,按说他昨天就该去拜访的,可因为去了王家,才推辞了一日。
也许他这样做,云家不少人会有意见,觉得不重视云家,毕竟云家比王家身份可是高很多。
不过镇国公并不在意,对于云家他不亏欠。
这些年他在朝堂势高,云家没少沾光,以他的身份,如果云家不是他的岳家,他根本就不用去,甚至云家上门,他都不一定见。
他和云家之所以会闹成这样,也是因为当初云家曾经有人帮着云夫人设计,才害得他失去了发妻,所以关系僵了下来,一直只是表面维持,两下相互支持罢了,反不如和王家随意,亲近。
他们不在府内,巧真倒也轻松,不用忙着安排,她只要顾好自己就好。
门房送进来了不少拜帖,都是镇子内的官员和有头面的人家想拜会镇国公的。
这些拜帖都由陈轩宇处理,晚上和镇国公商议,至于见或者不见,由他们决定,不用巧真费心神。
镇国公忙了两日,第三日一早就吩咐人采买了不少好食材,把花厅收拾利索,因为今日要宴请王家。
除了王家之外,他还请了巧娥一家,巧娥和她男人还有孩子坐着马车来的,巧娥的公婆并没有来,只带了礼物,让替他们问好。
钱家钱学忠领着巧红来了,钱父,钱母并没有上门,只是备了礼物。
虽说钱母很想上门拉拉关系,让钱父拦住了,觉得让小夫妇俩去更好,人家能更自在,想拉关系,不必急在一时。
镇国公并没有再请别人,不是他觉得王家拿不出手,上不得台面,而是他不忍王家人见到别人拘束,不忍他们在别人面前不自在。
今日算是家宴,王家的几个女儿都在,自家人在一起吃饭,谈天说地,开怀畅饮,这样才痛快。
男人那边喝上了酒就少了份生疏,王长顺也和镇国公还有文先生称兄道弟起来了,少了拘束,声调也高了不少。
文先生少了份拘谨,多了份豪迈,也不停的畅饮。
陈轩宇领着几个晚辈也吃的高兴,众人虽然喝的脸红脖子粗,却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女子这边则说说笑笑的吃个不停。
虽然说陈府的饭菜比王家精致,可现在好东西吃多了,并不如何稀罕,主要还是坐在一块说话舒心。
吃过了饭,男人那桌还喝的高兴,巧真不能久坐,就领着陈氏,周氏和她的嫂子等人去了她的院落。
各自找了地方来坐,有坐椅子的,有坐凳子的,有坐牀上的。
一大堆的人快把屋子坐满了,巧真吩咐人上了茶水,听着屋内响个不停的说话声,她觉得心里舒服,这样热闹才有氛围。
周氏看众人说的热闹,没人注意自己,她坐在牀边拉着巧真的手,轻声说道:“真儿,娘悄没声的和你说,你可别嚷,娘问你,那个文先生是啥人啊?他不是朝廷的官吧,不会又出上次那事吧?”
周氏低声问闺女,上次宁小姐的事让她心有余悸。她真怕再来一次。
“娘放心,文先生是父亲的人,不是朝廷的命官,他算是父亲的军师,就等于官老爷的师爷吧,是和咱们自家一伙的,放心就是,不会有上次的事的。”
巧真半躺着,拍了拍娘亲的手,让她安心。
“那还好,算是自家人,那娘就安心了。巧真啊,不是娘多事,像咱们这样的人家简单,没啥心眼,对人实在,可那些大户人家,弯弯肠子老多了,那心眼里装着心眼,一不小心,就能把你装进去,害了你,你都不知道。所以,闺女,咱不害人,但不能不防人。”
周氏心里有些无奈,闺女嫁到了大户人家是风光,可也多了许多事。总让她不得安心,这好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这幸好是在镇子上,这要是生活在京城,怕是闺女睡觉都得睁着眼,不然怕是被人害了。她这个做娘的没本事,帮不了闺女,只能提醒她一句。
巧真感激的看着周氏,知道娘是担心自己。做了娘才能知道这滋味,不管孩子多大,做娘的总得操心。总有操不完的心。
“娘,我知道的,您安心就是,您别多想了,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嗳,娘知道你是个有脑子的,娘不担心你。娘就是说说,生怕你吃亏了,不过要是你都吃亏了,那娘更白搭。”
周氏说着不担心,可心里哪能就真的放的下,她看了巧真,又道:“这马上就到桂花出嫁的日子了,你头一夜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