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等到一阵风吹过舷窗,吹过何妈的脸庞,这才眨巴眨巴眼睛回过神。鼻音轻呼一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手中的笔落下开始快速划动。
抄就抄吧,反正在这个时代没人知道。就是对不住原作者……
一个个字,在白净的纸面上跃然出现,从上到下,从右到左,隐约能看到开头一行字是:我和我的祖国。
(歌曲《我和我的祖国》,歌曲原唱:李谷一,填词:张藜,谱曲:秦咏诚)
呜呜~
汽笛鸣响,客轮又一次上路了。
有些习惯了的何家人,已经可以很自然的适应海上生活。习惯意味着原本的好奇开始褪色,毕竟绝大部分时间都是一样的海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倒是暴风雨来时,才有些不一样。
嗯,平白多了些无聊,于是何炳鸿又玩儿起了海钓。
还别说,这样日子就感觉快了好多。
航行中温风丽日、狂风暴雨都经历了,更是在半途中遇上了一场狂野的龙卷风!接天连海的样子当真可怕,将无数的海水、鱼鳖都吸到了天上,还有无数的东西凭空而降……
总之,历尽磨难,商船终于靠近了北美洲西海岸线。不管是船长大幅,还是普通的乘客,全部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据这艘客轮的船长说,他航海近二十年,还是第三次遇上海上龙卷风,而且距离如此之近!在他的航海生涯中,堪称最最危险的时刻!
好在挺过来了,安全了!
客轮靠岸停下,等最先下船的人踏上海岸,突然大声欢呼起来,手中的帽子都扔了起来。
紧接着许多人下了船,也同样的欢呼起来,庆祝劫后余生。当然也有人放声号啕大哭,一路上压抑着,终于可以放心的发泄出来了。
只有何家人一脸奇怪的看着这些人又哭又笑,真是的,不就是到了美国嘛,至于这么激动吗,公共场合也不注意点儿影响……
在史蒂夫引领下,何家三口终于见到了在三藩市等着自己的翻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华裔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
等在三藩市先住下来之后,何爸跟何炳鸿就带着翻译出去找武器商代表了。
据说听闻世界慈善大使何忠居然要买武器,美国大半的武器制造商都派了代表来到了美国西海岸。在何家三口还漂在海上时,这些武器商代表就已经等在了三藩市!
何爸也知道,有些人积极是要做买卖,但估计也有更多的人是来看笑话的,毕竟作为慈善人士,最是反对暴力。
不过相对于面子,何爸更关注能不能买到武器的问题,只要能买到足够多的武器弹药,何爸并不在乎别人的嘲笑。这又不是后世的现代社会,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谁管他一个小世界中的名声。
何爸和何炳鸿忙起来了,何妈此时也正奋笔疾书,写着一封长长的信。送回家后,通过奶奶,给了党组织,收件人是左蓝。
共产党代表团已经离开天津,但共产党还是留下了一个专门联络人给何家。
几经辗转,信件在几天后终于到达延安,也就是此时左蓝所在的地方。
打开信件看过后,左蓝腾的一下站起来,拿着信件跑出去找自己的长官邓铭。
邓铭拿着信眯眼慢慢读着,
“左蓝同志亲启,我是何忠妻子季玉莲,贸然给你写信,着实突然,若有打扰,还请见谅!
然在组织之内,玉莲无其他认识之同志,故只能如此。
此次信件特来告知,我先生正在努力求购武器弹药,此时已有眉目,估计短则七八日,长则半月之内就有明确消息传回天津。望我党时刻联系。
药品之事,美国境内管理严格,伤药不易获取。着如磺胺等物超过箱半出境,就要报备。而我中原大地竟在禁运名单之列,可恨可恨!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犬子有易容之技艺,偶然得到消息,说黑市内正有不少磺胺流通,正在跟进。
若是事可为之,将与枪弹一并运回……
其他尔尔,些许零碎之事。离家有感,经夏威夷群岛,见炮火下支离破碎的世界,心生感触。
故有几首词曲赠与党和组织,一为《义勇军进行曲》,词为田汉先生,曲为聂耳先生;另一为《我和我的祖国》,词为张藜,曲为秦咏诚……”
何妈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盗说这是自己所作,脸皮薄。觉得说了真名也没事儿,就是本人知道了,也无太大影响。
洋洋洒洒五六张纸,说尽感慨,最后一句写道,“愿中国尽快统一,我辈竭尽全力!”
最后邓铭手中还有一个密封的小卡片,这是何妈恳请要交给大首长的,当然,若不符合规定,则给周伍豪同志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