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陈念的意识很快恢复了过来。
只是纸上突然多出一行话。
“请直接说正事。”
陈念看到纸上的字迹心中大喜,这个月以来,他想尽各种办法与“终结”沟通,如今终于有了进展!
本子上记载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都是这个月以来陈念的“杰作”。
但其实都是些诸如“在吗?”“说句话吧?”“给个回应”之类毫无营养,让人一看就不想回复的废话。
也许“终结”说不定也是这样想的.....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陈念的心里美滋滋,他飞速地在本子上写好了自己藏在内心良久的疑惑。
“我有几件事想问你。”
“第一件事:我或者说我们当年是如何离开实验室的?又发生了什么?实验室的负责人是谁?”
陈念写完以后,坐在床上安静地等待着。
眼前的世界再度被无边的黑暗包裹,意识又在片刻后恢复过来,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就像那一瞬间整个灵魂被从身体上抽离,又被迅速的塞入回来。
当陈念充满期待地再次看向本子的时候,发现上面是短短的一句话:
“不可言。”
.....
沉默了一会儿,陈念再次提笔在本子上写上了一段话:
“那第二件事:为什么我不能感知到别的人格所做的任何事,而你却能了解的如此详细?”
又一次体会了那种难言的感觉,陈念睁开双眼看到本子上依旧是那三个字:
“不可言。”
“其他人格到底都分别做了什么?”
“不可言。”
“序列三是不是总在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不可言。”
......
陈念忽然有些气愤与恼怒,频繁的在意识模糊与清醒之间交替,让他的大脑有些发晕。
只是此时他根本不在意身体传来的些许异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再次写下的文字里有点忿忿的怨气:
“那什么是你能说的?”
“既然你称呼我为原点,那我理应了解一些最基本的事情,而不是像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白痴!”
结尾的感叹号力透纸背,表达着陈念此刻内心里的格外不满。
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每天小心翼翼地做着“黑户”,打着零工,生怕哪天被联邦官方机构找上门来带走。
自己更是时不时地失去意识,然后其他所谓的人格动辄占据身体,跑出去做着自己根本无从知晓的事情。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自己和一个侥幸占据躯体的木偶有什么区别?!
写完这段话,陈念心里的积怨仿佛吐出了一些,但那种想要获知更多信息的意念变得更加地坚定。
只是这一次,陈念良久都没有感受到意识有被抽离的迹象。
正当他再次打算提笔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眼中的世界变得静止且慢慢抽象。
窗外的雨滴仿佛悬停在了空中,本来呼啸的狂风也像是被忽然按下了静音的按钮。
漆黑的夜幕之下,仿佛隐藏着择人而噬的怪兽。
紧接着,他的耳边响起了时而低沉,时而温和,时而细密,时而虚幻,时而沧桑的呢喃低语。
这呢喃声中根本无法分辨内容,可越是这样,陈念便越想要仔细地聆听。
头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思绪似乎陷入到了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徘徊。
陈念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但已然察觉出了不对。
他竭力地想要睁开双眼保证自己不陷入昏迷,却根本无法阻挡这种突如其来的侵蚀。
就在这时,耳边种种交叠在一起的呢喃声退去,化作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
“别抵抗,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