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许久未有如此条件,可以这般享受,离歌闭眼不想想任何事,只想将自己放空,可有些事却一个劲儿不停地涌入心头,日后在这宫中定要小心行事,不知哪里便会出现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如今,想她被留下之事,必定已传开,不说,这宫中之人,就说那此次一同进宫的各家贵女,朝中重臣之女,一个个心中不知会作何感想,离歌不理解这陛下究竟是何意?这个中一二她亦会想到,不相信陛下会不知,还是说就想将她推到风口浪尖?那究竟又是为何?在者,今日那公公是可太子安排之人?那她如今住的这里,又会有谁的人?
千头万绪实难理清,离歌虽闭眼皱眉,将手放于胸口,长呼一口气,离歌发现,自己最近常常会如此,若长此以往,怕是会提前衰老吧,不行不行,离歌促使自己放松心态,不在想这些乌七八糟的
泡了一会儿,发现水温稍微有些凉,又不想叫京墨同青黛,便自己伸手去提浴桶边备好的热水,不想一声轻微的声响,自屋顶瓦上传来,离歌瞬间警惕,将长帕子遮于胸口,未曾起身,侧头闭眼假寐,细听可还有何声响
片刻,离歌便听窗边又传来声响,想应是那人要进来了,离歌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此时她若出声,日后有损名声不说,亦会被这殿中之人知晓,更何况,如今不知来人究竟是何意,她又是这般光景,更不能妄动,若真是歹人,便叫京墨进来,她们三人一道将其杀了,反正如今夜以深,擅闯皇宫大内女子房中,还不是任由她们随口说之,这个空挡离歌想了许久,眼间那人进来后,马上就要过了这屏风,离歌索性睁开双眼,直挺挺的看着,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不曾想
“你未睡?”
“是你?”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另离歌万分想不到的是,此时同她面前之人竟连面巾皆未带,更是与她四目相对,离歌将身子下沉,只露出脑袋,目露凶光的瞪着来人
“殿下竟有如此雅兴癖好,深夜偷看女子沐浴?”离歌一贯喜欢先发制人,又因君墨邪的话,对面前之人心生戒备,可那人未直面回答离歌的问题
“为何不喊人?”那人如逛自己家一般,看着离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错了,这宫中自是哪里皆是他家,他怎会客气?
“殿下,想看我叫人?”离歌作势就要喊人,但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她可不傻,她又不想同他扯上关系,若叫了人,被来人瞧见如此场面,那她可就说不清了
“本殿下,亦不介意”那人一脸戏谑
“哼,那殿下亦是想同民女一道洗洗了?”离歌说完立马拉过不远处屏风上,青黛为她放着那套今日穿的衣裙,因怕明早无衣可换,便挂在上面,不想倒是派上了用场,同时,自浴桶中站起,欲将其围在身上的同时,又为了怕被瞧见,转身用脚踢出了浴桶中的水,且正好泼到那人方向,连带着玫瑰花瓣,那人条件反射的抬袖,低头,遮挡,在这儿空挡,离歌迅速的出了浴桶并将自己裹住
“小姐……”京墨因听到声响,欲推门进入
“站住,不准进来,守在门口”离歌出言阻止
京墨许是知晓,其中定是有何,且是她家小姐所忌惮的,方才才会制止她,便乖乖的带着因小姐厉声醒来的青黛,一同去外门守着
“你倒是聪慧异常,就如此不想同我这个北苍除我太子皇兄外,皇室中唯一一个皇子扯上关系?”
“民女不愿为殿下惹麻烦”离歌冷冷地开口,同时行至门边,感觉到京墨同青黛在不远的距离,此时的离歌心中才稍作安定,抬眼看着那坐着的浑身是水,且有些狼狈的皇甫临夜殿下,他倒也不恼,还是与大殿之上的那副鬼样子无异,要是在她二十岁的时候,还真就喜欢这种坏坏的痞痞的男人,可如今,她怎么看怎么厌恶反感,此时皇甫临夜就这么赤裸裸地注视打量着离歌,且面带微笑
“不曾想,这被万民口口相传,心存善念,一心为民的乐安城主的性子,竟是如此清冷,本殿下很是不解呀”
“不知这当朝唯二的皇子殿下,竟是这喜欢上房揭瓦窥看女子沐浴洗澡的,有特殊癖好之人?本城主亦是惶恐”离歌丝毫不客气的,与之唇枪舌战,反正他应是一人只身前来,他堂堂皇子皆不怕,那她还怕什么?
“唯二?你倒是真会说且真敢说”对此离歌轻哼,表示有何?她为何不敢?若她真出事,不日西川便会来人,想那人也定不会袖手旁观,许那君墨邪同样亦不会干看着,二人交涉这么久,离歌亦是彻底不怕了,看都不看他,直接越过他上床,且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后坐下,看着皇甫临夜
“殿下若无事,便请离开吧,本城主要睡下了”
“今夜与宴席之上,本殿下朝你微笑,你为何顾左右之后,便直接将头低下,无视本殿下?”皇甫临夜质问着离歌
“殿下朝本城主我笑了?何时?”
“你……”皇甫临夜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
“哦,本城主以为殿下在同您的仰慕者们‘暗送秋波’眉目传情,本城主亦是那识趣之人,怎能打扰殿下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