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小姐是为众人皆祝福送礼而感动,还是不日便要嫁人,心中不舍,亦或是其他,此时浸在眼眶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自眶中夺出,惊得她面前的冷亦寒手足无措,更是直接将袖中的帕子递上,楚倾舞一顿,终是接过擦着泪水,对此,离歌更是震惊,这二人演得是哪出?男子的帕子,应算是贴身之物了,冷亦寒你不知?竟旁若无人的直接递上?三小姐虽一顿,却还是收了,不知这冷亦寒当真是‘无情’亦‘无意’,而三小姐是‘有情’亦‘无心’?离歌未靠前,由其他人安慰着愈演愈烈的哭泣,最后以哭晕收场
大家知其无碍后,相继离开,离殇跟着冷亦寒二人有说有笑的走了,想着应是寻那飘香居去了,四小姐同离歌各回院子,那些闪眼的嫁妆相应封箱,放入行宫的库房,由慕白派人守着,还有那冷亦寒的帕子,许是因众人皆因三小姐哭晕而手忙脚乱,便皆未在意,到头,不知所踪……
转眼到了大婚之日,因太子同夜王一同纳妃,场面自是热闹非凡,各嫁女之家皆早早准备,个个皆是大红婚服,但因正妃,侧妃,太子妃的身份不同,上绣图案花纹亦是不同,观于行宫的楚府三小姐,由宫中派来的喜婆为其梳妆打扮,亦有专人为其梳发,口中还振振有词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福泽绵延……”冗长的顺口溜之后,便将一头墨发尽数挽起,戴上金丝凤冠,周边插上相同款式的步摇金钗,同各种配饰,妥当之后头都难抬,最后为其画上大红唇妆,再戴上遮面的流苏,算是大功告成,将一切收拾妥当便剩下等待
因楚倾舞为侧妃,新郎官夜王殿下不会亲自前来,由他亲信代替他迎娶,而他则是去丞相府上,亲迎他的正妃,当朝丞相之女若雪
此时,屋内只剩下离歌四小姐,同一身大红嫁衣的三小姐,三人皆是沉默不语,倒是正坐的三小姐先开口
“往日多亏诸位妹妹照拂,三姐心中自是感激不尽,日后,若妹妹有须,三姐定会尽力为之,家中父亲同祖母,日后怕是要劳烦诸位妹妹同兄长代为照顾了”说完楚倾舞欲起身,一副要向下首的二位妹妹行礼的架势,二人急扶
“三姐,今日之后,你便是夜王侧妃了,如今如此实为不妥,我同诸位姐妹,定会顾好家中琐事,免三姐于宫中忧心”离歌得体开口,实则是心中不想与这三小姐周旋,打着太极
“六妹说的是,府中一切有我们,倒是三姐你,幸有同我们一同长大的春草,陪着三姐一道入宫,平日里还可唠唠体己的”四小姐于离歌相对圆滑,毕竟之前她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当然除了二夫人那事儿,于这深宅之中,有多少兄弟姐妹的情谊,无非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家亦是听听便是,不得几分真的,离歌虽懒得同其一道寒暄,但偶尔亦是有一句没一句,眼看迎亲的花轿便进门了
“姑娘们,体己的话可是说完了?吉时已到,新娘子要上轿喽”外头喜婆子大声地朝屋里喊着,二人为三小姐最后整理一番
“六妹,三姐答应之事,定会做到”三小姐看着为她整理额前遮面流苏的离歌,娓娓道来,离歌听后点头并未停下手上的动作,屋内三人哪知于行宫之外,正发生着一件,令众人口口相传好久的奇事
妥当之后,两姐妹搀扶着楚倾舞缓步出了屋子,离歌同四小姐皆为同大家一道,穿那喜庆的红色,依旧同往常那般,只是相对庄重了一些罢了,一白一彩分别立于一身红衣的楚倾舞两侧,来到行宫大门,因此时正午刚过,日光照绕在汉白玉般的台阶上,热烈耀眼,大红的地毯铺设至轿前正门相连接,三人由喜婆的引领,缓步跨出门,欲向前,见不远处还有一花轿,由骑坐于马上,且着一身暗红黑蟒袍,流金发冠,面带微笑的男子,正一步步带领前来,细看这不是那今日成婚的其中一人,新郎官夜王殿下又当是何人,此时众人皆议论纷纷,那这后头花轿里之人,定是……
“本王携本王的王妃,一道来迎娶本王的侧妃,有何不妥?”
皇甫临夜看了一圈众人后,议论之人皆闭嘴,遂下马朝新娘门口处走来,目光锁定,且始终微笑,可离歌却觉得他好似是在看她,强作镇定不去看他,后背更是一阵发凉
至于皇甫临夜究竟在看谁?只有他自己清楚,今日的她,依旧浑身素色气质清冷,对他更是目光闪躲,他心知,她知他此时实则是在看她,如今,他就要娶了她三姐了,他更是特意绕道,史无前例的亲自迎娶侧妃,且带着他的正妃一道,他就是想看看她是何心情,可有异常,不想依旧如此,当真是于他无意,他暗咬牙床,自她手中接过他侧妃的手,转身笑脸无疑的将其送入花轿后,利落上马,走了
“天啊,竟有如此之事,夜王竟带着丞相之女的正妃来迎侧妃?怕是这日后,这侧妃较正妃更是受宠啊!”人群甲
“可不是,别看这侧妃是商贾之女,却得殿下于御前亲自求娶,可见对其宠爱”人群乙
“真的?真的?”人群众人
此时,于等在一旁原应由嫡亲兄长,等着背着新娘子上花轿的离殇,便没了用处,前面的迎亲队伍并未走远,人群之中又有人议论这楚府的陪嫁当真不少,更是将其与丞相府相比较,离殇见
“诸位,今日我楚府嫁女,家父特另身为兄长的在下,分于大家每人一份薄礼,作为见证,恭祝舍妹日后同夜王殿下,夫妇和睦,举案齐眉”
离殇边说边示意身侧随从,发放红包,平息之前议论,皇甫临夜回头看向大门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令离歌恶寒,不行,她不日便要离京,离开这里,这有病的皇甫临夜,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今日,竟叫贵为丞相之女的正妃,受如此之辱,越想越觉得他方才的目光,如在观察猎物一般,离歌皱眉,不想这些细小的表情,皆被不远处同来送亲的冷亦寒瞧在眼中,虽不解但不愿错过
近日,他将布匹进贡之后,便一直同楚离殇一处,倒是多了见离歌的机会,二人虽仍是那副样子,但于她身侧,心中多少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