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几人,于车上简单吃了些东西,算是早饭之后,便一直未开口说话,青黛许是心中仍有余悸,更是一路少言,除了问离歌是否渴了?还是饿了?除此之外,车内三人再无任何交谈,而离歌则是直接靠在一侧内壁,闭眼假寐,丝毫没有欲同那商陆交谈的意思,亦是无心与之攀谈
“小姐,当真没有什么要问在下的吗?”一旁的商陆好似先憋不住的开口,青黛来不及制止,认为他是打扰了小姐休息
“公子,我家小姐要休息,妄公子勿扰”青黛语透不悦,不曾想那商陆继续开口
“不知小姐是哪里人?要去我南渊,是为何?”离歌依旧未回应,如方才那般闭眼,且未有动作
“都说了,我家小姐要休息,我们又救了你的命,知礼的便不要打扰我家小姐,同男子一车本就不该,若你再聒噪,当心小姐反悔带着你,将你丢下”青黛有些微怒,顺口便说了玄枭形容她的词汇,小声说完之后,又转眼看着未睁眼的自家小姐,那人好似并未放弃,调整了一个姿势,手扶着腹上的伤处,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离歌,离歌更是感受到那束目光,青黛觉自家小姐如此被一男子盯着,是一种亵渎,大有将自己挡在中间的架势,离歌好似在那人又要开口之前,睁眼
“我都说了,救公子亦是无心,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旁敲侧击,对于公子的事,我亦无心知晓,若日后当真有须叨扰公子,我会派人去寻公子,想在南渊找到公子,定是不难,但若是无事,我想我们日后亦不会再相见,所以公子无需如此”离歌为表疏离,一连用个几个‘公子’相称
“倘若到时,在下不认帐了呢?”离歌看相他抿嘴浅笑
“若公子到时当真不认,那我亦是无法,就当是曾经顺手捡了救了一猫?或是一狗罢了,人怎可同兽探讨有恩必报一事?不反咬一口就千恩万谢了,我亦是没那闲情逸致”离歌的话,叫那人同是微笑
“对了,看公子应已有家室吧,此时,她们定是期盼着你能早日归去,我劝公子,还是好生养伤,并祈祷那打劫且欲杀你们的那些人,不会再返回来,到那时,我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公子交出,公子放心……”离歌好似威胁的话语,却未改变商陆方才的神情,他心知救他的这个小姐,定不会如她说的那般,就算那些人再回来,她亦不会将他交出的,只是见她现在依旧如之前那般眯眼,不愿理他的样子,便也识趣的不再开口,于一旁休息
就这样,一行五人,行了半日,因担心后有追兵,离歌亦当真没有,再将那商陆扔下的想法,便未停留,连晌午的饭食,皆是在车上,简单分食了本就所剩不多的干粮垫底,终于在过了午时之后,瞧见了于林中的一座孤零的屋子
“小姐,不远处有一院落”京墨推开门帘
“总算有个歇脚的地方了”青黛欣喜回应,离歌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潮红,且一直睡着的商陆
“前去查探一番,若是有人,请求可否留宿一日?”
“我去吧!”玄枭听后先一步下了马车,并投以京墨一个眼神,京墨看懂其深意,点头之后,玄枭便去到那院前喊了两声,并未有人出来相迎,随即推门而入,屋内屋外查看了一圈之后,仍未发现一个人影,遂,转身出了门
“小姐,属下查看了,里面并未寻得人影”
“没人?”青黛探出头询问
“嗯……”玄枭回应
“下去看看……”离歌放话,她当真是不愿,再在这本就不大的马车上颠簸了,更何况那人好似不太对劲,几人相继下了马车,那商陆依旧闭眼,额头细看之下似有汗珠,由玄枭将他背下,几人前后进了有些荒凉的院子,又进了无人的屋内
离歌打量,这里是一室一厅,除了里间的一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之外,陈设极其简陋,离歌有身后的京墨跟着,又四处看了看,小厨房里那米缸里,所剩无几的米,应只够他们五人吃一顿的,三副碗筷上已有少许灰尘,柴火剩的亦是不多,梁上倒是挂着不少的干菜,却同是被灰尘包裹,一圈下来,不难猜出,这里当真是有些日子未见人出没了
青黛同玄枭和力将那一直闭眼,许是昏迷了的商陆,放到了床上,又为其盖上那床并不厚的被子,安置好之后,青黛又摸了摸商陆满是汗水的额头,便疾步来到外间离歌身旁
“小姐,那位公子发烧了,许是因身上的伤口有些发炎引起的,小姐该如何是好……”青黛等着离歌
“发烧了?车上临行前,不是叫你们备好了许多常用药品吗?”离歌心中深觉,真是麻烦
“对,我们带了许多药,闷葫芦,你同我一道”青黛被离歌点明,打算去拿来,又不敢一人出去,又不想玄枭单独同小姐一处,便叫上玄枭同她一道,玄枭亦未拒绝,陪着青黛出了屋子,离歌则是扫了扫矮凳上的灰尘,坐了下去,扶额,深思状
“小姐,可是有何担忧?”京墨瞧见,询问
“京墨,今夜依旧要守着,他与我们同行一日,便一日不可松懈,直至将他于南渊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