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眼看着离那城门已是不远的距离,可这百十号难民,却走得异常艰难,路人的指点和异样的眼光,冷漠的态度,皆在打压着他们那仅存的自尊,这一切的一切,皆被同行的离歌几人看在眼中,只叹世态炎凉
话说,这五里路说长亦是不长,说短也不短,跟在他们后面的离歌,于眼看着同城门不过一百米的地方,干脆命玄枭停下,不走了,就这样大肆的观望,那城门上下里外的官兵,到底会不会放这百十号人进城
“京墨,你说他们会放这些人进城吗?”青黛边为离歌剥着花生,边侧头问着外面,同玄枭坐于一处的京墨
“不会……”京墨好似无须思索,青黛好似很不满意
“小姐,您觉得呢?”青黛转头又问着离歌,离歌接过青黛剥好的花生仁,还未开口,便由车窗瞧见那城门之上立着一男子,因有一段距离,未见其长相,遂众人皆不清楚来人是谁,那人亦只是观望
“求大人,叫我们进城吧,求大人”众难民行至城门口,苦苦地哀求着那守城的官兵,虽未对他们动用武力,但亦是不曾放他们入内,且态度强硬,两方人马推推搡搡
“大人,我们皆是南渊之人,只因东凉那部落首领,为争夺领地引发战乱,导致我们这些生活在边境之地的百姓民不聊生,又因动乱频繁,我们实在是没法生存,这才一路走来,大人您就放我们进城吧!”难民中,一中年男子代表发言阐述,他应是这群难民的核心人物
“向后退,向后退,你这话应留给能说的上话的人说,上面未发话,我只是小小的守城官,无法亦无权私自放你们入城”那官兵的头头命手下,驱赶着不停上前的难民们
“大人,大人,若我们这南渊的都城,乃我们南渊天子脚下,亦无我等容身之所,那叫我等如何是好啊,大人,大人,您就让我们进城吧,我们这些人中的老弱幼小,实在是扛不住了,大人,大人,求求您了”
由那领头人的带领,他身后的众人皆随其后的跪在地上,向那守城之人磕着头
“这……这……”守城官见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抬头看了眼于城楼之上立着那一男子,见其无动于衷,却看着他们
“不行不行,不能放他们进来,谁知他们身上是否有什么疾病?又或是会传染的,到时,我们城中的百姓要如何?”
“就是,就是……”
此时于城门内,门口处已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亦不知是谁,头脑清醒地说了这一番话,瞬间得到了共识,议论反对的声音不断,离歌就知道,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且总有那种一语点醒众人的人存在,而可笑的是,大家还皆是与之附和,这就是唾沫亦能淹死人的典故?对此,离歌并不多在意,她好奇的是,那层楼上的男子是谁?又是什么样的身份?是否有着决定性的话语权?
南渊御书房
“你们大家倒是说话呀,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吗?如今难民已到城门下了,你们却是屁都没一个”南渊的陛下看着这群臣,皆低头不说话,气的直接将杯子摔在地上,‘砰’一声吓的众臣连忙跪地,口中传来官方套话
“臣等罪该万死,请陛下息怒”
“嗯,是该死,若谁就此事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孤立刻就命人将他拉出去砍了,说,都给孤说……”南渊陛下语中带怒气,震慑着众位官员,大臣们私下面面相觑,谁亦不愿做那出头鸟
“还不说是吧,来人,咳咳……”陛下被气的咳嗽
“臣,臣有奏……”终于有人站出来,许是因当真被吓到了
“说……”陛下被身边的人顺着气,那人小心开口
“臣,臣认为应开仓放粮,先,先解决其温饱问题……”
“接着说……”
“再自国库中,提出相应银两,为其,为其搭建容身之所……”那出头鸟好似年岁不大,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吧,这几句话又说得吞吞吐吐,毫无底气
“陛下,老臣认为,此法尚有不妥之处……”一年长的大臣,当即站了出来
“说……”
“这开仓放粮尚可,可这开放国库,此事实属不妥,毕竟边疆局势尚且不明,这东凉部落首领之间的冲突,理应由东凉自行处理,可如今亦是无任何消息,若我南渊贸然在此时开了国库,若发生战事,军饷从何而来?陛下,所以臣认为,国库提取银两一事,不妥……”那老臣的话亦句句在理
“对啊……对啊……”
“不妥不妥”语毕,便马上有人附和
“若如丞相所言,这粮仓亦是不应开放了,那你们便是叫孤,同你们大家一同,看着这城外的难民全部自生自灭?想,今日若想不出办法,谁亦不准离宫,直到想出办法为止……”陛下拍案定论,大臣一个个苦不堪言
“这……这……”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交头接耳地想着应对之策,每每提出一个办法,总是反对同赞成各占一半,最后此法亦只能做罢,看着同他们一样的,高坐于大殿之上的陛下,皱眉瞪着他们的样子,又立马继续探讨
“陛下,您消消气……”陛下身边的老公公长眼神儿的,于此时为陛下上了杯清火茶
“孤,如何消气,如何消气?”就在众人焦头烂额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