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稍后我会开个方子,之后喂他服下,挺过今夜,休养几日,依他体魄便会无碍了……”
那人稍有一顿之后开口,且心中明了,如此样貌气质的女子,尽管他亦是瞧过众多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可与她皆是无法比拟的,又看着眼生,想必她定不是这临凉郡的人,心中不可否认的被其吸引,但却也知人皆过客,何必生结,之后,他便心无旁骛的着手为玄枭医治了,离歌几人皆于一旁不曾离开,且不时的帮衬一二
终于,历经一个时辰之久,又是施针,又是进药,又是那桃红色的特殊粉沫,一番折腾之后,玄枭的血,真的是止住了,脸色亦多少恢复,不再那般潮红,好似烧也在一点点的退
而那大夫许是累着了,额头沁出了少许汗珠,离歌示意京墨为他打了盆水,并递上帕子,简单洗了洗之后,见他自药箱中拿出一瓷白小瓶,倒了几滴于手心,轻轻涂抹,离歌虽不知是何,但也未询问,且亲自为其倒了杯凉茶,推到那人跟前,那人亦不拒绝,大方坐于离歌对面,将茶一饮而下,同时离歌嗅到不同血腥的清淡香气,想必是那小瓶的关系了,离歌心中对其另有认知,就着烛光二人四目相对
待离歌看清之后,发现这人如文弱书生一般的气质,却有如此的医术,其长相更是翩翩贵公子一般无二,其心性,同那凌渊截然不同,同那商陆更是异样
“小姐,可是在打量在下?”那人先开口打断离歌的思量,不待离歌出声,他便看了眼床上的玄枭,又看向离歌
“这榻上之人,是小姐的侍从?跟着小姐倒是一件幸事……”似无厘头的一句话
“若是幸事,便不会受如此重的伤了……”离歌依旧瞧着他
“小姐如此言明,到叫在下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以您的医术,我又何须隐瞒?”
离歌自知那玄枭身上的伤,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被围攻所致,她已如此明说,想他应不会再细问了吧?果不然
“出门在外,凡事还是小心行事为好,照白日施粥来看,小姐定是心善之人,跟着您亦是福气……”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都是这般独特吗?离歌心中一怔,脑中思绪更是不停转动,他是知道些什么?难道,她叫京墨寻良医的决定错了?
“小姐,切莫多想,在下只是一郎中,不该知之事,在下心知肚明,不该说的亦是如此,小姐大可放心……”
那人又再一次的先离歌开口,此话一出,到是叫离歌莫名的放下心来,不为任何的,一扫之前的忧思
离歌同样不曾开口,而是笑着,自袖中掏出了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递向那人
“若是不够,您大可再提……”
离歌知他,定能看清银票的数目,且做好了再掏一张的准备,毕竟,玄枭的伤当真是很重,且医生这个职业,同患者之间的关系,亦是微妙,至于诊金,从古至今便是患者无权,亦无法讨价还价的,皆是要多少给多少,于二十一世纪,她更是见得太多了,这里想必也不例外,不想
“这些便是多了,眼下我亦无法找零……”
说着,那人自顾的接过,嘴上虽说多,但又言明找不开,且再无下文的,直接叠好,收入袖中
“哼……”离歌见,亦是笑出了声,那人也未再理她,便起身收起了很是狼藉的药箱
“稍后,我会命人送您回去……”
“那便多谢了,眼下已是深夜,难保会出现什么大力之人,强拉硬拽……”
边说边意有所指的看向一旁,守在离歌身边的京墨,叫京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离歌瞧亦是浅笑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那人又上前看了看,被青黛照顾的,睡着的玄枭,诊了诊脉,简单地交待一番后,便提着药箱,欲出门
“若明早仍未醒,便再去同和堂,寻棠隐,不收诊金……”
话毕,便先一步走了,京墨看了眼离歌后,提剑跟上,而离歌则是对着那人背影,轻俯礼,现浅笑
“棠隐?”
离歌不经意的念着那人名字,转身回到床边,看着为玄枭擦拭的青黛,又观玄枭似已好转,心下放松
“放心吧,玄枭他过了今夜便会没事了,郎中不是说了吗?”
“小姐……”青黛抬头看着离歌,依旧一脸担忧
“若是玄枭醒来,看到你这般样子,恐不会明你心中情义的,他可是闷葫芦啊!”
离歌心情稍好的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