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玉笙烟现在人在哪?我要见他,想必他的行踪,你不难知晓吧……”
“嗯,是出去,还是来这里?”
“来这里吧,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真不适合现眼……”
离歌扯了扯自己的衣裙,她好似忘了,只是拉扯裙摆的力道,便叫她感受到了她的两条胳膊有些疼,那不愿记得的,就如同虽只掀开遮光帘子的一角,眼睛仍旧被刺的生疼
“嗯,好,先叫凌渊给你处理下伤口吧,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京墨一道吧,顺便你也该洗洗换身衣裙了……”
“嗯,好,要月白的,屋里那套青黛她不喜欢……”
离歌平静的说着,拐角不放心赶来的京墨听闻,瞬间又满眼泪水,不敢被离歌看见,忙转身,去厨房为离歌准备热水了
之后君墨邪便离开了,离歌依靠在原本他靠着的地方,打量着周围,这是四方形的二层竹楼,东西南北四个角各有一个隐蔽处,相信那里君墨邪都安排了人手,在这里离歌心安,看着楼下,凌渊同方下楼的君墨邪走了个碰面,听不清二人具体说了什么,只是一同抬头的看了她,之后君墨邪便离开了,凌渊提着药箱,疾步上楼,来到她跟前
“没事儿吧?伤口怕是结痂了,等下清理的时候会有些疼,我给你带了点心,走,走,我们快进去吧”凌渊看着这样的离歌,眉头紧皱,一脸的忧心,她的脸上身上随处可见的血渍,她自己的,青黛的,那些杀手的,让他虽为医者,仍旧难安,看着凌渊,离歌难得的笑了
“放心,我没事……”
二人进了屋,京墨这时也折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盆水
“对,眼下正需要这盆水……”凌渊边开药箱边说着
京墨看着同样朝她浅笑的小姐,稍有心安,可又觉小姐只是为了让众人宽心,小心翼翼的将水盆放在圆桌上药箱边,之后又小心翼翼退到一旁,低下头
此时,被凌渊小心的剪着已破烂不堪的,个别处已粘在手臂上的衣袖的离歌,转头看着她
“不怪你,不要自责,你放心,青黛不会白白没了性命的……”离歌如往常般,清冷的声音响起
“小姐……”
京墨再次泪眼朦胧的抬起头,震惊的看着离歌,离歌知道,她有多自责,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连着为她剪衣袖的凌渊,亦惊于离歌所言,愣是没把握好力道
“凌渊,疼……”离歌抬头看着站着的凌渊,皱眉
“哦,哦,我注意,我注意……”凌渊继续
“现在,你不仅要顾着你哥,同你的家事,还要帮我……”离歌再次对着京墨,京墨先是一愣
“嗯,我也一定会为青黛讨回公道的,小姐,小姐放心……”边说边擦拭面上的泪水
“日后,怕是有很多事要麻烦你同我一起适应了……”
离歌转过头看着自己破烂的衣袖,意味深长的说着,京墨点头,她不敢想象,日后没了青黛的日子要如何度过,她同小姐生活的诸多琐碎,都是青黛在打理
“京墨,京墨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的……”
二人没再多说,这边异常小心的凌渊,也将离歌的两只袖子皆剪开了,入目的便是离歌那两条原本白皙的手臂,如今除了十几条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那斑驳的早已风干的,黑红色的血迹,还有那只右手,几乎整只手都是黑红色的,随着离歌的翻转,莫名透着狰狞,如此,又惹的凌渊心里一阵难受,连带着一旁的京墨,偷偷的用衣袖,快速的擦掉眼底的泪水
“怎么?这些小伤将素有神医之称的凌渊难住了?不是有点心嘛?我也有些饿了,我边吃,你边清理……”离歌拉回二人的注意力
“哦,好,饿了,饿了我就快些,你吃了点心,我处理好手臂的伤口,京墨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你再洗个热水澡,上了药,正好我们一起吃午饭……”
“嗯,好……”
大概快半个时辰,从清理到消毒到上药到包扎,凌渊愣是用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看得见的这两只手臂包扎好,全程离歌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那盘点心真有麻醉止疼得作用,处理好之后,凌渊还是问了离歌一些琐事,离歌皆一一解答,除了玉笙烟的身份,只因眼下她也不明……
之后,京墨伺候着手臂被缠着绷带,实在不方便的离歌洗了澡,又为离歌身上几处伤口上了凌渊留下的药
两人一同摸索着,穿上了在洗澡的时候,玄枭送来的月白衣裙,京墨又应离歌要求,她所能及的,简单的将一半墨发直接束于脑后,用一同送来的同色系发带系着,勉强算收拾妥当
京墨看着眼前依旧容颜较好,气质清冷的小姐,一切好似与往常无异,可她的心为何这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