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祖母您放心,这不,不曾有异嘛,许只是我们平添烦忧……”
离歌宽慰,同时心中想着,今后入宫的日子定要步步小心,恐会有的变数又何止这些,她的那个三姐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难保不曾生出着什么小心思……
之后,祖孙二人又说了些入宫后的禁忌,老夫人又拿出了一些银票,迫使离歌必须收下,交代她,这世间钱财最为重要,对此离歌亦是认同,钱在很多时候,可以解决太多事了,恒古至今皆是如此
离歌于晚饭前离开了老夫人的永寿斋,一直守在门外的京墨,见自家小姐的脸色一脸的凝重,亦不敢妄自穿测,回陶斋的路上也不曾多言,只是默默跟在身后
而离歌脑中想着的,却是乱七八糟,毫无头绪,倒是不曾后悔答应老夫人的事,毕竟楚家有她太多的牵绊,她若可以,若有变动,没有理由不护住这个家,她哥,宁染嫂嫂,还有她那未出世的侄子或侄女,单纯善良的丹青,就连那如烟母子,她都不能置之不理袖手旁观,何况还有这个真心待她的祖母
对,她入宫一事已成定局,她是不是应该知会那人一声?
可若他身边诸事繁多,会不会为他添去麻烦?可如今在京城除了他,还能有谁会于紧要之时助她?答案是否定的,不不不,他不是说了,不应麻烦他人嘛?想明后,离歌加快脚下的步伐,入了陶斋,便见到了守在院内的玄枭
“玄枭,有件事,要你去办……”
…………
永寿斋
“小姐,您真的要将整个楚府,几十口生死存亡的担子,皆压在六丫头身上?”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她一辈子,更是见着楚家小辈长大的温婆婆,语气多少透漏着不忍
“你听见了?”老夫人对于这个身边人,有些无奈的口吻
“在门外,听得一二,却也不真切,不过先前您同老爷说的,再结合老奴听得,便也猜出七八分……”温婆婆靠近老夫人一些,细声细语,疑恐被外边仆人听去
“我难道不知,此事于她是多么为难?可纵观阖府,又有谁比她合适?难道我不知稍有差池,便会生出岔子,这么好的孩子,难道我就忍心?”老夫人一连几问,眼角竟生出了几滴泪来
“可是小姐……”温婆婆一脸得担忧
“我知你心疼她,我就不心疼?这兄妹俩,自小便没了亲娘,那个爹又整日忙于生意,府中主事的姨娘又是个狠心的,我老了,很多时候,不中用了,她爹不在的很多时候,于那柳氏也说不上什么话,怪我,都怪我……”老夫人自责无比
“小姐,这不能怪您,先前六小姐也不曾像如今这般同您亲近,什么话都同你说……”
“不,那是她不敢,也不愿,她那亲哥哥又不在家,定是那柳氏,实在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才不得不向我求助,你说,我怎能眼看着,不管她……”温婆婆没有接话
“之前又为了三丫头,挣着抢着要同她哥一道去寻那凌渊神医,不想辗转又去了西川,去了也罢,到是得了一份庇佑,后来又是开店,又是救人,又是入宫,好不容易以为会安定了,可前些日子,这丫头又离家出走,一走便是半年,经历了什么,你没听见?她呀,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你说,这将将回来,这又……哎……”老夫人又急又无奈
“小姐,小心身子,莫要激动,咱们的六丫头她本非池中物,若要将她束在家中,如其他小姐那般无二,无事便绣绣花听听戏,成婚后相夫教子,那您舍得……”
“你个老货,她怎能与那些女子一般……”
“那便是了……”
“宫里是什么?那三丫头应像她那娘,才会在里边摸爬滚打这些时日,还有了身孕,日后的富贵不言而喻,可她若全部随了她娘的性子,生了皇子,你说她会安于现状嘛?还有那夜王,你方才没听见?他对我们六丫头动过歪心思,难保日后他再起了什么算计,我的六丫头虽有些心思,可难保斗得过他呀,哎……”老夫人长叹一口气
“那小姐还叫六丫头入宫,咱们不去了,不去了……”
“你怎么同她那没胆子的爹一样,这可是抗旨,我们整个楚家还有活路吗?”
“小姐,那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将六小姐一人,至于那处处叵测的宫中?”
“哎,眼下只愿她那情投意合之人,必要之时可护她周全,我们整个楚府许也可得其庇佑……”
“小姐,也许三小姐他们,并不会有什么野心,许是我们在这里妄自猜测,也说不定……”
“哎,希望吧,希望这一切,皆向好的一面,我们楚府子孙可福泽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