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难得这夜色正好,且时候尚早,我们夜王府有一处梅园,开的正好,前几日下的雪,现如今亦未化去,不如我们一同去踏雪赏梅,去去酒气?”楚倾舞提议,不想第一个附和的,竟然是太子的侧妃飞絮
“好啊,早就听闻于这宫中,唯有夜王府的红梅,今冬开的最艳,正巧借着今日机会,可去一睹风采……”飞絮边说,眼神不时的瞟着皇甫临夜,一旁的太子妃瑶姬,看了眼自她不远处的君墨邪,二人皆是不易察觉的微皱眉头
而众人有个别心中明了的,此时却是想着,这太子侧妃之前心怡的,便是这位夜王殿下,如今这是想着能多待一会儿,便多待一会儿?可嘴上又不敢多言
“太子侧妃过誉了,眼见为实,诸位亦莫要推辞了,我们这便一道前往吧……”楚倾舞再次邀约
官眷们看着这夜王侧妃,竟然同情敌意见统一,当真是有趣,实在是不愿凑这热闹,可又不能驳了两位侧妃面子,且那夜王殿下亦未说什么,众人只好一应同去,离歌亦看了眼不远处的君墨邪,二人目光交汇,见其同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便想着,以何借口可脱离众人,不想
“六妹妹,你来一下……”
楚倾舞轻柔的声音,于众人耳边响起,而离歌不得不上前,妙诗对此,不觉有异,站在原处等着,之后,众人由皇甫临夜示意下人引领,先行一步,这空挡,离歌亦来到始终由皇甫临夜扶着的,大肚子的楚倾舞的跟前,于另一侧扶着她,离歌虽目不斜视,只看着楚倾舞,但她仍无法忽略,那道错过楚倾舞,看着她的眼神
“三姐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离歌一改之前,满是关切
“无碍,就是当真有些乏了……”楚倾舞说的有气无力
“那便回去歇着吧……”一旁的皇甫临夜难得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其他情绪,楚倾舞倒是一脸温柔的看着他
“殿下,倾舞无妨,难得宴请众人,如今王妃陪着母妃,我们夜王府怎能无人待客,若是传出去,岂不是丢了殿下的脸面,那是万万不可的……”楚倾舞温温柔柔的轻声细语
“可你这身子……”皇甫临夜担忧的,看着楚倾舞的肚子
“没事儿的,不是有殿下同离歌嘛,倾舞怎会有事……”楚倾舞左右看着扶着她的二人,自是不曾错过先前,那皇甫临夜看着离歌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异样情绪,她怎会不明?亦不会看错……
强忍着不快,先二人抬步,之后三人连同等着的妙诗,跟在众人身后,除了嘱咐楚倾舞小心,到是一路未言其他
而陪同太子妃同其侧妃一道的君墨邪,此时因去梅园的皆是女眷,可心中又有些担忧,便同众人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时刻留意着离歌,同太子妃及侧妃的方向
众人一路梅园,待瞧见梅园的景色,无不惊叹,当真是美不胜收
“真是不错啊……”
“难怪宫中皆在传……”
“是啊,是啊……”
“那还有座小楼,置身于此景之中,真是妙啊……”
除了太子妃同侧妃,不太方便的楚倾舞,还有离歌同妙诗,其余五六个官眷,对其眼前的景色皆是赞美,且快步置身于其中,近距离欣赏这傲骨红梅,原本,由皇甫临夜同离歌,一同扶着的楚倾舞,不知何时松开了皇甫临夜的手,反倒拉着离歌,一改之前疲倦神色,一步一步看似小心的上前,同时还不忘同那些官眷,讲述这红梅是有多‘傲气’,多‘坚韧’,一旁陪着的离歌,虽不愿同这些妇人寒暄,但又不得不小心楚倾舞的身子,一路紧紧跟随,搀扶着,且时刻注意脚下,可不想,意外还是发生了……
“…………啊…………痛……”寝殿内,传来女人阵阵痛苦的哀嚎
此时纱帐里,满身虚汗的楚倾舞躺在榻上,她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已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已沙哑,双手紧紧抓着,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床单,手臂上青筋暴起
难产了一整夜,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可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袭来,迫使她一次又一次的清醒,她那姣好的五官已痛到扭曲,脸色也已变得铁青,牙齿咯吱咯吱,恨不得咬碎,吃力地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却已发不出一点声音,一双手攥死了被角
“娘娘,再用力啊,用力,孩子的头,马上就要出来了……”身边的稳婆不停的提醒着,似下一刻便要昏厥的楚倾舞
“小姐,小姐,这是太医熬制的汤药,您快喝下吧……”
来到身旁的春草,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又一盆盆热水端回来,心中担心极了,端着药碗的手皆是颤抖的,而此时的楚倾舞,好似也有些后怕,但她心中坚定,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一定……
“……啊……啊……”喝了药后的楚倾舞,再一次抓紧被角,又是一轮的疼痛袭来……
而门外的人,亦是心急如焚,尤其是已六神无主的楚妙诗,整整一夜,她皆守在这里,心中盼望着,里面的楚倾舞可以母子平安
就连那皇甫临夜,也是面色凝重,焦急的等待着,而那听候差遣的宫女太监,分别守在两侧,这其中,还有那毓贵妃的人,时不时的训斥几句,个别毛手毛脚,正进进出出伺候着的宫人
看着忙碌的宫女太监,守在门外的众人,每每想起昨夜之事,皆是心惊胆战,且心知肚明,若是这屋内之人有何,他们难保不会受其牵连,毕竟皇嗣一事不容小觑,何况他们,只是命如草芥的宫人
而此时的离歌,却已被关进了那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