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皇甫临夜并没有出席,而是由夜王正妃,丞相之女若雪出面,连同行动已有些艰难的侧妃楚倾舞一道,为离歌姐妹二人接风
对于这个正妃若雪,离歌之前,与之倒是有过几面之缘,离歌对她亦并不讨厌,甚至觉得,她不该嫁给这个倒霉的皇甫临夜,因为他不配,他根本配不上这道白月光
席间,离歌打量着她,发觉她已不似从前那般,神情多少有些落寞,会是因为得宠的三姐吗?不应该啊,不论是她的才貌,还是她身后的势力,皇甫临夜皆该对其疼爱有加,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来啊?离歌心中不解
而那若雪,亦同样注视着离歌,大半年未见,依旧是那叫人羡慕的神情,依旧清冷的气质,整个人,浑身皆散发吸引人的光亮,互相打量之时,二人目光对视,无比坦然的相互点头,相视一笑
因有宫女嬷嬷太监全程从旁伺候,几人席间皆是常有的寒暄,就连那楚倾舞亦是,妹妹长妹妹短的,亲腻的叫她们多吃多喝,而反观那若雪,倒是比她自然一些
四个女人历时半个多时辰,吃完后,先起身,欲离开的是身子不便的楚倾舞,起身后,先是向正妃若雪俯礼,二人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由春草扶着,来到离歌同妙诗跟前,一脸的微笑
“今夜好生歇息,明日早早的去我那里,同我唠唠家常,我们姐妹也有快一年未见了,家中有兄长时常同我通信,告知父亲同祖母身体康健,反倒是我们姐妹,略有生疏了,都不曾有书信往来,对了离歌,听闻之前你同那凌渊神医游历去了,想必一路定有许多趣事,这些日子,同三姐讲讲,自从有了这身孕,便去哪里都是不便,三姐实在是闷得慌……”
楚倾舞一手扶着那圆润的肚子,一手拉着离歌,许是说到腹中的孩子,一脸的温柔,对此,离歌同妙诗亦不好叫其于众人面前,热脸贴冷屁股,遂妙诗上前,轻轻扶着楚倾舞的腰
“三姐姐,你小心些,还记得当初如烟姨娘将生之时,腰疼的厉害,如今你这身子,同她差不多大小,算着日子,不足一月便要生了,平日里定要注意些……”妙诗小心扶着
“没事儿,夜王殿下前些日子特安排了太医,这几日更是住在了府上,生怕我这肚子里的小家伙临时发动,闹得众人手忙脚乱……”依旧温温柔柔的语气
“由太医坐镇,也可放心些,毕竟这可是宫中这么些年第一个孩子……”
上首的若雪,不知何时来到三人跟前,楚倾舞心中瞬间警惕,下意识的放开离歌,双手护着肚子,可对此,离歌却不曾有何,她坚信若雪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事,何况是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得王爷同王妃体恤,倾舞心中自是万分感激……”楚倾舞亦是明白人,知晓这宫中的生存之道
“嗯,时候不早了,侧妃身子重,还是早些回去歇着为好,同姐妹有什么体己的话,来日方长……”若雪说完看向春草
“这些时日,定要小心照顾侧妃……”
“是,奴婢定万分小心,王妃放心……”
“倾舞先行告退了……”楚倾舞微微俯礼,表面的功夫她亦是要做
“嗯,小心些,夜深了,回去时要注意脚下……”正妃若雪再叮咛
“倾舞会多加小心的,王妃早些歇着,两位妹妹也是……”楚倾舞对着三人浅笑
“……嗯……”
三人目送楚倾舞缓慢的离开,若雪看了眼离歌,又是简单的寒暄几句,便默契的一同离开,打算回各自住处,碍于身份,若雪先行
不想三人的住处于一个方向,还有一段同行的路,若雪转头看着迟她一步,跟在她身后的离歌姐妹,微微一笑,似无意,慢下脚步,直至几乎与离歌并肩,离歌也未因其身份,故意再拉开距离,因为她猜想,若雪似有话要说,倒是四小姐妙诗因路窄,容不下三人,稍微同二人拉开距离,行于二人身后不远
就这样,前后由宫人掌灯为其照明,她们三人一路无言,不想走着走着,天空中竟飘起了雪花,可三人皆没有因此而加快步伐,而是选择于这并不寒冷的冬夜,雪中漫步
“这半年多,你过得好吗?”是离歌先开的口,若雪听了一顿,不想,她竟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关心她过得如何的‘外人’,心中瞬间一暖
“静逸安稳,亦算是过得不错……”若雪眼角带笑,离歌看着似无欲无求的若雪,心下了然
“如此,便是好的,这宫中本就不适合你……”离歌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似安慰,可话虽如此,离歌依旧有些惋惜,当初的妙人,秀丽聪慧,气质清雅的大家闺秀,想如今也就不过双十年华,竟是这般心如止水的心境
听了离歌的话,若雪又是一怔,之后倒是会心一笑,这样大胆的离歌,她早早便猜到了,眼看着雪越下越大,实在不适合漫步,若雪寻机,一个踉跄,正巧被身旁的离歌扶住
“万事小心提防,姐妹亦是……”若雪于离歌耳边说完,便由贴身婢女云香扶着,先一步离开,而离歌怎会不明
“离歌,夜王妃方才可是同你说了什么?”妙诗上前一步
“没说什么,只是叫我小心雪天路滑……”
“是呀,这雪是越下越大了,我们也快些回去吧……”
“嗯……”
离歌并不打算同她这个四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有什么危险,她一个人便好,她答应祖母的,而对于若雪的提醒,离歌竟不疑有他,在她的心里,她的三姐姐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夜的雪下的很大,且下了整整一夜,清晨起来,瞧着院里的红梅,花苞被白雪包裹着,当真是白里透着红,那朵朵梅花红的更艳了,离歌无事便于其中穿梭,观察着一朵朵梅花,发现它们好似每一朵皆不同,到是为宫中无趣的生活,添的点趣味……
之后的接连几日,皇甫临夜都不曾出现过,而离歌同妙诗,几乎白日都陪在楚倾舞身边,姐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今日,由一行人护着,楚倾舞来了离歌她们的住处,得见这一院的红梅,不自觉的喜上眉梢,可心中亦有一丝异样心绪,未被旁人察觉
“这院子当真是不错……”楚倾舞并未看向迎出来的离歌同妙诗二人,自顾自的坐到了前几日离歌为了方便看花,叫人搬的椅子上
“三姐姐,现在虽是晌午,阳光正足,可这外边也还是有些凉,不如进屋里吧……”妙诗递给了楚倾舞一个暖手炉,楚倾舞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