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几人终于启程了,楚府上下皆出门相送,这次不同于之前,没有担心,没有不舍,而离歌几人也算是开心的,三辆马车安排的满满登登,尤其是宁染同离殇的,软垫暖炉被褥靠枕,吃食更是飘香居的招牌点心,一应俱全,生怕宁染饿了渴了冷了的,临行前,老夫人更是千叮咛万嘱咐,恐有一丁点儿的闪失,众人一一应下,方罢休
离歌同千寒璟的马车,其内部设施便要与之稍逊色一些,不过也是不错,再就是京墨同陨星一车,条件也不差,除了她二人,便再未带旁人,对了,还有十几二十的护卫,不知千寒璟之前将其安排于何处,此时由彦青带队,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由凉城向西川出发
临行的前一日,离歌叫陨星去了一趟无觅楼,将一封信,留在了那里,想必她们动身这日,君墨邪应收到了信,信上只有几个字
“年后便归,勿念,愿君一切安好……”凌渊瞟见信中内容,又瞧君墨邪一脸的心满意足
“就这几个字,你竟笑得出来?都没有那千寒璟,写给我的多,哼……”凌渊笑话着君墨邪,且当着太子皇甫临川的面
“哈哈哈……”皇甫临川实在是没憋住,直接笑得放肆,凌渊见,亦跟着一同笑起来
“你懂什么,他这般无趣,那楚离歌定是觉得,写的再多,他也只看重点,干脆别浪费力气同笔墨,哈哈哈……”
“对对对,还是殿下懂你,哈哈哈……”
“之后,边境互市换旁人去吧,凌渊整日无所事事,相较于我更为合适……”君墨邪收起之前神情,冷言冷语无缝衔接
“你看,这人,恼羞成怒了……”皇甫临川说完笑得更甚了
“哎,好你个君墨邪,我们三个人相识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拿你取乐了,就算我不配,不该,殿下呢,你别忘了他可先是太子,再是你我兄弟,他就让你去,你敢不去,殿下,没事儿,就让他去……”
“嗯,君墨邪此事必须是你去,哈哈哈……”
“对,必须是你去,哈哈哈……”
君墨邪看着笑一块儿的俩人,亦觉得好笑
“多久能长大啊,还有一个眼看着就要当爹了……”语重心长,如老父亲般的语气,使得二人同时收起玩笑,凌渊看向皇甫临川
“你哪个妃子有孕了?”
“啊?”皇甫临川一时愣住
“啊什么,除了你,我给谁喜当爹去……”
“哦,瑶姬,是瑶姬……”皇甫临川竟有些不好意思
“恭喜啊,还是太子妃所出,日后便是助力颇多,我们亦省事不少,好,好,临走之前,我定去看看……”
“……嗯……”
“速去速回,这边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君墨邪依旧一脸认真
“……嗯……”
这边离歌一行人因有宁染,多有不便,又得消息,说西川陛下知晓他们要来,明显精气神好了许多,千寒璟顿时宽心不少,他们便未着急,一路上算是劳逸结合,大概走了十日,终于,赶在年前,于腊月底,到的西川境内,西川陛下收到消息,特派人来接,其阵仗很是隆重,可见这西川的陛下,对他们一行人的重视
而凌渊,走的较他们晚,却也同他们前后脚到了,众人一番寒暄之后,加上迎接他们的,大部队一道入了宫
念在众人一路舟车劳顿,又有有孕在身的宁染,西川陛下特下旨,免了他们的请安,将他们一道安排在离歌之前住的幽萃殿,稍适休息后,便是为他们接风的晚宴
而凌渊倒是先去为西川陛下诊了脉,所得诊断,同宫中太医无异,凌渊同千寒璟无奈的摇摇头,对此,千寒璟虽心中已然明了,但仍旧抱有希望,可如今连素有神医之称的凌渊,都束手无策,千寒璟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璟儿不必如此,父皇如今已这般年岁,生老病死再为正常,倒是你,何必做无用功,劳烦神医走这一遭……”坐在塌上的西川陛下语重心长,一脸慈善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父皇,西川需要您……”千寒璟跪到跟前,似眼中有泪,西川陛下轻拍着千寒璟的肩
“如今西川有我儿,父皇可以瞑目了……”
“父皇……”
千寒璟听了,虽心中多少明了其中深意,但仍旧有些震惊于父皇的直言,可见西川陛下同他点了点头,算是证实,搭在千寒璟肩膀上的手,暗暗用力,父子眼神对视,一旁的凌渊默不作声,见西川陛下用他那枯瘦的双手,有些费力的拉起千寒璟
“望凌渊神医日后,可仍旧同我西川交好……”西川陛下突然看向凌渊,说着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话
“陛下,放心,凌渊定会尽绵薄之力……”凌渊亦是聪明人
“嗯,多谢……”
“陛下言重了,万民安居乐业,即是我等幸事……”凌渊向西川陛下行礼
“此言有理,此言有理,民之幸国之兴……哈哈哈,哈哈哈……”
“陛下圣明……”
“父皇圣明……”
“行了,璟儿安顿神医下去休息吧,稍后的晚宴亦算是家宴,神医定要一同出席,孤也要休息一番,打起精神于晚宴之时,定要同你们这群年轻人,多说说话……”西川陛下一脸满意的轻摆手
“儿臣告退……”
“凌渊告退……”
之后,二人一同离开,此时的陛下已没了方才的神情,面色苍白,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咳咳咳……”
“陛下,陛下,参汤,喝口参汤吧……”
早已等在一旁,端着上好的参汤候着的德权,伺候其缓慢的喝下参汤,稍微顺了顺气,西川陛下的脸色算是有所改善
“德权,孤自知时日无多,你同孤自小一同长大,今后的日子,你定要替孤看顾好璟儿……”西川陛下气息不稳,说的有些艰难
“陛下,德权要一直跟着您……”
“哎,你说的什么糊涂话,你伺候了孤一辈子,亦该享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