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陛下您说的对,不日便着手安排,陛下,您要不要抱抱?”懿贵妃提议
“孤能吗?”
“您试试?”懿贵妃鼓励着,陛下小心翼翼的接过,那个软软的襁褓,一动不敢动的模样,再次逗笑了一旁的懿贵妃
“陛下,您莫不是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抱璟儿的?竟如此拘谨……”
“嗨,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孤早都忘咯……这孩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日后定会有一番作为,咦,他睁眼了,你看睁眼了……”看着怀中睁开眼睛,张着小嘴正看着,陛下的孩子,西川陛下有些激动
“是吗?是吗?臣妾瞧瞧,臣妾瞧瞧……”懿贵妃看着,这孩子当真是睁了眼,且正看着陛下
“陛下,陛下这孩子同陛下有缘,不如由陛下赐个名字吧……”身旁的懿贵妃提议
“这……”陛下似为难,看了眼离歌
“陛下,我哥尚未为孩子起名,若可得陛下赐名,想必这孩子日后必是福泽绵长,离歌替兄嫂谢过陛下……”离歌跪下磕着头
“起来,快起来,这一时之间,孤亦未想到好名字,明日,容孤细细想想……”西川陛下,难得的一脸的思量
“谢陛下……”
“起来吧,快起来……”懿贵妃笑看着离歌,是他们兄妹的到来,同这襁褓中的孩子的降生,方换得陛下在最后的时日,如此开心,对此,懿贵妃心存感激……
之后,又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德权便为陛下端来了汤药,喝下后,陛下便歇息了,离歌亦是带着孩子告退
次日,正月十八
得陛下亲笔赐名
怀川,楚怀川
同日,刚过午饭,西川陛下薨……
此乃国丧,西川上下,无不悲痛万分,毕竟其生前勤政爱民,朝堂稳固,且从未姑息养奸,甚得民心,这点,于入葬之时,同行的离歌看着夹道的众多相送的百姓,便可得出
“恭送陛下……”
每到一处,两侧的百姓皆跪地行礼,使得行在最前的懿贵妃更加悲痛,若不是身侧有人扶着,险些行不稳,当然除了千寒璟母子,其他妃位的妃子,连同皇子公主,就连一直未出现的前太子同前皇后,也由人于身侧陪同着,同众人一道送陛下最后一程,面色神色亦是悲痛万分,想来毕竟还是有些情义的,而离歌兄妹则是跟在皇子公主其后,相送一程……
待一切妥当,离歌二人再次回到了懿贵妃的宫中,看着悲戚的懿贵妃,离歌不知该如何开口,开口了又不知什么样的话语,可起到宽慰的作用,毕竟,亲近之人的离去,是任何,都无法掩盖的事实,那份悲痛,更是难以短时间内轻易释怀,索性便不言不语,就那么默默的陪着……
之后离殇离开,留下离歌同懿贵妃二人,就这样没有任何言语,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屋内已亮起了烛火,久到宫人们送来的晚膳热了再热,热了再热,离歌依旧陪着她,陪着那个痛失丈夫的女人……
终于
“离歌啊,你回吧,本宫没事……”
离歌没有说话,亦没有起身,因为她知道,眼下她能做的只是倾听,果然,上首的懿贵妃继续开口平静的诉说着
“早便知晓这一日并不遥远,亦是整日整日陪着,可如今,却仍是无法释怀,看着他安排好一切,为璟儿扫清一切障碍,只为璟儿可更为顺利的接下这西川的重担,甚至是,拖着他那油尽灯枯的身子,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处理政务,他怎就忘了,他除了是一国之君,是父亲,还是我的丈夫啊……”
懿贵妃说的虽平静,可此时却是泪流满面,好似决堤一般,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懿贵妃哭的哽咽,浑身皆在颤抖,这一刻的无助,叫离歌心疼,好似青黛离开她时的她自己
于是,离歌动了,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懿贵妃跟前,轻轻的抱住了这个人前坚强,此刻无比脆弱的,年长的女人
而离歌的怀抱,好似成为了懿贵妃此刻的依靠,回抱着离歌,哭的更为歇斯底里,离歌就那样安静的抱着她,哭了良久,突然怀中的哭声终止,人慢慢的离开离歌那并不有力的怀抱
“……谢谢你……”懿贵妃看着离歌,眼中除了残留的泪水,还有感激,离歌摇摇头
“盼娘娘,不要悲伤太久,千寒璟需要您,后宫需要您,甚至是朝堂亦需要您……”离歌平静的说着,不顾礼法
“对,你说的不错,现如今等着本宫的,要本宫出面的事有很多,本宫怎可成为璟儿的拖累,本宫虽不能同陛下那般,亦要成为璟儿的后盾,同璟儿一同,替陛下守好这西川的一切……”
懿贵妃此时眼神坚定且清明,看着离歌,离歌没有说话,只是同其点点头,见懿贵妃低下头轻拭泪水,同时收起悲伤
“难怪,难怪陛下生前,一直对你赞许有佳,你这孩子当真是通透,真好,真好……”懿贵妃拉起离歌的手,轻轻拍着
“实是陛下谬赞,望娘娘恕离歌妄言之罪……”离歌说完就要跪下,不想被懿贵妃拉起
“起来,起来,璟儿诸事繁多,念着情义,你兄妹能陪着我,又怎会怪你任何?”懿贵妃以我自称
“谢娘娘……”
“如今宫中虽多事,但你兄妹就在我这宫中住下,莫要回那幽萃殿,如今宁染仍在月中,亦不适合远行,就安心的住着,不论多乱,有璟儿,有本宫……”
“……嗯……”离歌应下,心中明了懿贵妃说的皆在理,就这样,在这诸事不稳的西川皇宫,又住了些时日,于二月二
千寒璟继位
诸事落定,不究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