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着偶尔传出的喊叫声,众人皆被扰的有些晕头转向
“哥,你坐一会儿,你这样转来转去,转的我头都晕了……”
“……我……”离殇看着一同守着的陛下同懿贵妃,有些不好意思,便听了离歌的话,就近坐在了千寒璟的身侧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此时亦是戌时,仍旧没有传出那新生命的啼哭,血水倒是端出了一盆又一盆,叫离歌有些想起当初在南渊,浮生出生的时候,回忆入脑,一时之间有些愣神,导致有人叫她皆未听见
“离歌,离歌,父皇叫你……”倒是千寒璟提醒着她
“啊?哦,陛下您叫我?陛下莫怪,离歌方才有些愣神了,陛下,眼下时辰不早了,您还是先去歇着吧……”离歌说话的功夫起身上前,想着身为西川陛下,大可不必因此等事,于此费心费力
“对,陛下,您去歇着吧,这里有臣妾呢……”
“无妨,无妨,孤只是想出去透透气,离歌丫头,你陪孤出去走走?”陛下询问着离歌
“这……”
懿贵妃有些担忧的看向陛下身后的德权,见其虽面色凝重,但仍旧点点头,懿贵妃只好作罢不再劝说,而是起身拿了厚厚的斗篷,亲为陛下披上,二人四目相对,一个释然,一个担忧,陛下拉过懿贵妃的手,将其完全包裹在他那只剩皮包骨的大手中,叫人心安,同其微笑着摇摇头,懿贵妃强忍着眼中的泪水
“父皇,儿臣陪您一起吧……”
“不必,你留在这里,帮衬着……”
“可是……”千寒璟未说完,便被陛下出言打断
“行了,丫头,陪孤走走吧……”
“……嗯……”离歌看了眼千寒璟,同时上前,同德权一左一右的扶着,三人出了屋子,身后的懿贵妃,看着那瘦弱且颤巍的背影,彻底绷不住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
“母妃……”千寒璟上前将其拥在怀中,以示安慰
出了屋子,三人去了懿贵妃处后院的花园,西川陛下屏退身后众人,德权亦是识趣的同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且时刻注意着,由离歌扶着,坐下的陛下
“你也坐……”西川陛下示意离歌
“……是……”离歌也不拘谨,等待着陛下接下来要说的
“今年可有十八?”
“是,今年整好十八……”
“不小了,你哥这眼瞅着便当了父亲,你这婚事也该商议一番了,可有婚约?或是中意之人?”
“离歌是曾有婚约,但并非良配,之前于北苍由三哥出面,已帮离歌解除了……”离歌有一说一,并未隐瞒
“哦?那如今可有中意之人?”陛下浅笑着询问
“嗯,算是……”
“不知是何等身份,是否配得上我们北离郡主?咳……咳……”西川陛下气有些不稳
“陛下您没事吧……”离歌担心
“没事,没事,我们接着说,接着说……”陛下摆摆手,示意离歌继续
“……君墨邪……”离歌对其依旧实话实说,而听了答案的西川陛下,先是一副思索,之后便是了然
“是他?嗯,细想想,你俩倒是相配,且除了他当真不知,这世间还有谁可配的上你……”陛下说到最后,亦是笑了
“陛下……”离歌不解,眉头微皱
“你这丫头心思沉稳,大事小事皆算的定,听你那三哥所言,这互市一事,具体事宜皆是由你提议?实在是难得……”陛下神情换为欣喜
“陛下莫要听三哥夸大,离歌只是说了些不成熟的意见,其中具体细节,还是三哥……”
“哎,你那三哥,是孤的儿子,他是何德行,有几斤几两,孤怎会不知,你莫要再替他说好话,况且,你三哥他早都同孤明说了……”陛下打断离歌,离歌亦不再多说
“你呀,若为男子,定会成就一番事业……”陛下越说越高兴,连连夸赞
“陛下,离歌只是较别家女子,多读了几本书……”离歌不知该再说些什么,陛下亦不再多问
“哎,真好,就是叫那君墨邪捡到宝了,离歌啊,日后,孤不在那日,你定要同你那三哥多多走动……”
“这西川,孤打算交给他了,望祖宗基业,可在他手中延续下去,这互市一事,便是重中之重,日后你要多多帮衬你那三哥,同他多提意见,更好的落实两国,甚至是多国互市,这样百姓方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孤也便放心了,咳咳咳……”说完陛下便咳了起来,德权上前轻抚其后背,顺着气
“陛下,当心您的龙体啊,更深露重的,莫要多说了,还是随奴才回去歇着吧,明日,待明日再同离歌丫头细聊……”德权一脸的担忧
“无碍,无碍,离歌丫头,你要答应孤,咳咳……咳咳……”陛下似越来越羸弱,一副风吹便要倒了的样子
“好,离歌应下便是,定尽离歌所能,陛下您别再说了,还是听德权公公的,快回去歇着吧……”离歌实在是不忍,同德权一同劝说
“哎,好好好,孤这身子骨算是不中用了,如今已是大限将至,同你说了这么多,算是最后的心愿已了,眼下也不知宁染那丫头生了没,走,扶孤回去瞧瞧……”说完,陛下便起身
“陛下,还是回去歇着吧……”德权看着似无力的陛下,再次劝说
“孤,定要去看看,这新生命的诞生,这亦是生命的延续啊,德权扶着孤……”
“哎,好,德权扶着您……”德权终拗不过,只好一切依他,万般小心的扶着,一旁的离歌亦是
一同回去见证,这生命的诞生与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