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问无法帮他们一把,却也做不到冷眼旁观,只能匆匆拱手离去。
他走到里面,一个小吏抬头看见他,油滑笑道:“惠县令,这不到回京述职的日子,你怎么来了?须知不在任上擅自回京,可是大罪。”
惠庭山忙拿出来吏部命他回京的调令,那小吏才没话说,只是蹙起眉头想不明白为什么,又想最近职位空缺,说不定这是让惠庭山给别人腾位置,心中对他更轻视了几分。
小吏将东西收下,见卷宗里果然空空如也,没银子也没银票,当即寒了脸,冷冷道:“惠县令可真是个大大的清官哪!”
话中的讽刺意味浓烈至极,让人怒不可遏。
惠庭山却已是老油条,听闻此言,面不改色的拱拱手就出去了。
这次的调令来的奇怪又紧急,他私心里猜测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这小吏老老实实将他的卷宗交进去就是了,若是不老实交进去,也该拿不到他卷宗的人着急。
到时候,倒霉的是这小吏。
若非他猜测的,他也不着急,反正他女儿出息了,他有了那大宅子住,不用像从前一样,害怕在京城多待一日,就要多花一日的钱。
心里有了底气,就没有那么慌张了,连带着走路都有风。
那小吏看着他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伸手就将他卷宗扔到一边的架子上。
反正每天那么多文书要看,就让那姓惠的等着落灰。
惠庭山走后,又一个壮汉走进了吏部,熟练地递了卷宗进去,那小吏瞄了一眼卷宗,笑成了一朵雏菊,说道:
“这文书写得可不怎么样啊!还需要好好润色润色才成。”
那大汉笑了一下,又递了一沓纸张进去,笑道:“那是自然,怎能让里面的大人白辛苦,写字费纸,下官已经准备好了。”
里面写字的小吏闻言出来,将东西接过去,用眼睛一瞄,只见是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心中很是欢喜,便点拨了几句。
“李大人明日下午会来吏部,你明儿早早来这里等着,不会白跑,不过,需得好好准备才是。”
那大汉大喜,忙拱手连连称谢。
两个小吏心满意足的客气一番,一副和气画面。
惠庭山看见这一幕,心情很是郁郁,长叹一声,也不再观看,转身朝着外面去了。
外面那四个人满面悲愤,却无可奈何,他们来这里其实也是等上官,好说一说自己的情况。
只可惜,每次李大人都被人前呼后拥着,他们根本就无法上前,只有那交了钱的,在里面等候,反而能和李大人攀谈几句。
这吏部真是腐朽透了,他们心知肚明,却只能忍气吞声,免得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一群人正唉声叹气着,忽然,两侧里两队士兵冲了出来,呼啦啦就将那大汉和吏部的几个小吏统统抓了起来,又朝着吏部里面冲了进去。
惠庭山大惊,其余人也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吏部要变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