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立刻将绝交信林明媚,而是问了她这几日的饮食起居,见她情绪还算稳定,对答也很得体,这才慢慢的将手中的绝交信交给林明媚。
“这是梅翰然给你的书信,你自己看看他里面写了什么?”
林明媚疑惑的接了过去,见书信是封好的,并没有人动过。
她心中疑惑为什么父亲会替梅翰然传书信,此时难道不该是想方设法的杜绝梅翰然的消息才对吗?
她忐忑不安的打开书信,这一看,整个人便晕头转向,眼冒金星,一时间竟然没看懂或者是下意识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腿一下子软了,瘫倒在椅子上无力站起,林老爷想伸手扶住她,却又再看她稳住后,缩回了手,只是一甩长袖,重重的叹了一声。
林明媚缓了缓神,目光终于再次落在绝交信上,这一次,她将信仔仔细细的看的清楚,看着看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歪歪斜斜的站起,朝着门口走去,“我要去找他问个清楚。”
“你站住!!”
林老爷一声怒喝,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痛骂。
“你还没有看明白吗?梅翰然就是一个薄情寡信见利忘义的无耻小人,亏你还在我面前说他是个人仁义君子,如今我才知道人不可貌相,一个人的品性如何,不在于他如何说,而在于他如何做,他若是一个好的,为父何必棒打鸳鸯,你如今总该看透他的为人了吧。”
“这书信父亲如何得来?”林明媚本想说这书信是父亲逼着梅翰然写着,可转而想到梅翰然那样的人,他不愿意写的东西,别人逼着他写也是不成的。
再者,书信字迹工整,语句通畅,显然经过深思熟虑,不是仓促成就。
这书信定然是梅翰然自愿写的。
林老爷也不打算隐瞒女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这书信是梅翰然主动找人给我的,他向我敲诈了五千两银子,才将书信给我,此事你大可亲自到他下榻的客栈去问,他让客栈掌柜的带话给我,要我给他五千两,不然就将此时闹到项家去,这样的无耻之徒,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为父又岂能放他离开兖州,哼!”
“他离开兖州了?”林明媚诧异。
林老爷想起此事犹有余怒,他说道:“他拿了为父给他的银子,立刻买了漂亮衣衫和各种平日用不起的东西,还雇了镖局的镖师护送着离开了兖州,小人得志的模样当真令人生厌。”
林明媚满目悲伤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一个是生养自己的人,另一个是自己恋慕的人,这两个人偏偏对立起来。
她心里欲要反驳梅翰然不是那样的人,可也心知父亲不会随意抹黑他人。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信谁的,只能哀哀的哭了起来。
林老爷被她哭的心烦意乱,忍着不耐说道:“你到底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连为父也差点儿被那梅翰然给骗了,更何况是你?你如今总该明白父母的苦心了吧,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你若还有疑虑,可派丫鬟去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