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手掌微抬,一股力量将钟宁玉撑起。
明媚看着语无伦次,激动到无以复加的钟宁玉,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残了一只眼睛,才认清了明媚的真面目,你如今两只眼睛都已经好了,你再来看看她,看她与从前有何不同?”
明媚手指着风照渊。
钟宁玉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这样说,不过,她一向聪慧,她仔细地咀嚼着明媚话中的意思,看向风照渊。
风照渊也静静地看着她。
钟宁玉眸色凝重,她目光上上下的看着风照渊,总觉得眼前人和自己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却似乎又有所不同。
忽然,她对上了风照渊的眼睛,只觉得这眼神无比的熟悉,她整个人如遭雷击,站在那里,看看风照渊,看看明媚。
看看风照渊,再看看明媚。
她张口想说什么。
风照渊微不可查的摇摇头。“你不用为难自己。”
明媚笑了一下,轻轻对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淡淡道:“说不得,不可说,你知道就好。”
钟宁玉只觉得无数的话在自己的喉头堵着,可她说不出来。
事实上,她心里无数疑惑,仿佛自己碰到了一个她永远也看不透的禁区,只能一个人怀疑人生。
钟宁玉茫然的站着。
众人问她话,她陷入自己的情绪中都忘了答。
李松岭将挤挤攘攘的众人挤开,高高兴兴的笑道:“钟师姐一定是高兴坏了,你们让一让,让钟师姐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也大笑起来,欢乐的气氛让钟宁玉清醒过来,她目光在明媚和风照渊的脸上穿来穿去,很快想明白了,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个站在那里的‘明媚’其实是师父,那么站在那里的师父又是谁?如果对方连自己的师父都能制服,自己说出来,又能怎样呢?
而且,看师父的目光似乎并不想让自己说出去。
她重获光明的喜悦一下子淡了,陷入更深的焦虑之中。
她不由得想起了明媚方才的话,“你残了一只眼睛才看清了明媚的为人,如今你两只眼睛都好了,你且来看看她与从前有何不同?”
原来不知不觉间,明媚给她上了一堂,教了她看人不能用眼睛去看,而是要去用心。
真是讽刺啊!
明媚目光意味深长的扫视过众人,又道:“门中还有谁需要医治?去将人带来。”
“是!”众弟子急忙去了。
这许多年,因着‘明媚’在门中,弟子中的残疾人越来越多,很是令人唏嘘。
钟宁玉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对上了风照渊的目光,她急忙对李松岭道:“去将你兰师姐抬过来。快,你现在立刻带上几个同门一起去”
李松岭不敢耽搁,忙道:“是,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殿中便多了许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