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吴冷哼一声,目光在明媚和驩兜的身上来回穿梭,面上浮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意。
它阴森森道:“是这个女娲后人将你打伤的?哼,你我好歹相识一场,我今日就卖你一个面子,等我杀了这个女娲后人,再杀你,让你亲眼看着仇人身死,你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驩兜忙道:“不可!”
“哦?”天吴九颗头目光嘲弄的盯着驩兜。“难道是你这懦夫自愿投靠了女娲后人?”
驩兜看明媚一眼,见她神色从容,它顿时有了底气,下定决心道:“你说对了,也说错了,我的确是投靠了女娲后人,不过,是我自愿的,不但我要投靠女娲后人,我还希望天吴兄也能如我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天吴大怒。“你这懦夫,我就知道你是个没骨气的,你忘了当初地母对我们的恩典?你忘了当初你我如何在地母面前发誓?我现在立刻就杀了你,你不配和我称兄道弟。”
天吴气势汹汹的冲来,驩兜狠狠心却站了出来,说道:“你要杀便杀吧,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一直被地母欺骗罢了,你我生前被地母愚弄,难道死了也要被她欺骗吗?”
天吴长长的蛇颈,大大的巨口在驩兜面前停了下来。
明明一个那么强大,另一个那么弱小,天吴却屏住呼吸,连大口呼吸都不敢,生怕一口气将驩兜吹死了。
它十八只大大的眼睛里装载着满满的疑惑,驩兜是他们当中最聪明的,也是最后死的,它或许知道什么也说不定。
天吴目光在明媚和驩兜的身上来回穿梭,最终还是立起身,冷冷道:“好,我就听你如何说!”
驩兜紧绷到差点儿将自己弄得魂飞魄散,此时才缓过一口气来,它说道:“你若肯信我,便听我的,我们一同到阴阳盘的最深处,自然见分晓。”
“你耍什么诡计?你若是拿不出来证据,便是污蔑地母,辱我母者,我必让其死无葬身之地。”天吴杀机再现。
驩兜长叹一声,目光悲戚。
“你我都认地母为母,可是我们的父亲在哪里你可知道?”
“父亲?”天吴愣了一下。“我们是精怪,天地精气而生,怎么会有父亲?”
“那为何有母亲?”
“那自然是因为我们在阴阳盘中出生!”
“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阴阳盘中?你我那时只是一团灵气,稍稍开启了灵智,可不会自己飞到阴阳盘中去。”
“那自然是地母生怕我们在外面受辱,才将我们安置到阴阳盘中,这样有什么不对?”
“果真如此?”驩兜苦笑一声,“你我都是天生精怪,若是没有地母将我们收入到阴阳盘中,我们虽然会受一些挫折,可也绝不会差到哪里去,天生精怪长大的如烛九阴,乘黄,讹兽,姑获鸟哪一个不是名动八方的大人物,反而地母将我们收入阴阳盘中之后,教导我们尊她为母,听候调令,那时你还说何时能够自由自在做自己。”
天吴神色微动,它当年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惜时隔多年自己差不多快忘了。
这一次驩兜提起来,才让它觉得岁月流逝,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它和驩兜都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