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牌只有一块,命也只有一条,是谁活下命?
嗬!
差一点。
列车所停靠的上空是巨大的破洞,弥漫车站的灰雾被光打薄了,颜笑与江一舸站在楼梯口,影影绰绰也能看到区阳的手险之又险地擦过钱包包的身体,没抓住。
钱包包还是攥着铭牌,跑进了列车。
唯一的一块完整铭牌,没了,被带走了。
颜笑心里塞满了各种情绪,一时之间也无法理出个头绪,就感受到江一舸的力量通过相握的手,匆匆把她拉下楼梯。
颜笑正困惑着他的行动,也没挣扎。
车厢忽然传来钱包包的大喊大叫,又在一个霎那,截然而止。
跑过迷雾,视野随着距离的接近、位置的变化。
江一舸抓着她的手骤然收紧,颜笑也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不甘心,安迪和区阳依旧堵在列车口,直到那一声惨叫传来,他们才步步往后倒退,于是被他们挡住的东西从一滩血红,慢慢显露身影。
钱包包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他身下有鲜红色汇聚成小湖泊,又如河流般,朝四处流淌。
他手里抓着的,是一片铁锈的钥匙。
列车员清麓在一旁,垂眼静视了片刻,才转身离开。
而钱包包的尸首,也慢慢在淡去,像是要从整个世界消失不见。
安迪和区阳相视了一眼,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理解。
理清思绪或许还需要些时间,安迪下意识地转了转脑袋,毫无焦距的眼神瞥到了一对身影。
大约是脑子太乱,她此时的反应也慢了一刻,等她慌张地大喊“糟了!”时,颜笑和江一舸已经悄悄离去。
区阳看到安迪慌乱的神情,才总算从杂乱的思绪终翻出而今最重要的一点——现在他们能抓到手的仅有颜笑手中的铭牌碎片!
两人急急追着朝车站外跑去。
颜笑和江一舸则在不远处的柱子后躲了不足一分钟,却又听到他们折返的声音。
两人竟然没被骗到。
“颜笑,江一舸......”方才还你追我逐的车站此刻静悄悄一片,安迪说话时还似乎有回声在响荡。
“我知道你们还在里面,快出来呀,躲起来干什么。”
安迪和区阳在寻找着两人,他们走过时,踩到地面的碎瓷片与水泥块,发出细碎的声响,“咔擦卡擦~”像是咬碎骨头的声音。
“颜笑,江一舸......你们出来呀。”安迪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有一种虚渺感,很像是故意放轻了语气,以期诱骗到孩童的恶人。
借着灰雾,两人藏在柱子后也不能躲过多长时间,uu声与呼唤声也已经接近了。
颜笑看了眼江一舸。
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安迪和区阳是绝对不可能放心让她拿着铭牌碎片的了,但好在现在是二对二。
只要江一舸帮她拦住区阳,颜笑有自信解决掉安迪。
颜笑刚一抬头与江一舸对视,他似乎就明白了,凑到她耳边细声说,“等他们过来。”
颜笑点了点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