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看他们!”李幕然伸手一指,隔壁田埂上,十几名农夫正挑着粪肥朝更远的水田而去。
“他们挑着的是土肥,一担土肥重约六十斤,他们要挑着这六十斤的土肥走上七八里!或许诸位体会不到挑着六十斤土肥走七八里地的感觉。那我们不妨体验一下走二三十丈的感觉。”
随后,李幕然让隔壁一位农夫挑着土肥过来。
闻着这难闻的臭气,群臣们的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有的人就地开吐,将午时刚吃的饭食全吐了出来。
李幕然问道,“有谁愿意上来一试?”
诸位大臣退却了,姑且不说这一担土肥是否真的有六十斤重,单这气味都能把人给熏迷糊了。
刘禅更是远远地避开。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瘦小的身影站了出来,“父皇,而愿意一试!”
又是他!年仅十岁的皇长子刘璿。
刘璿心存仁善,又聪慧过人,如果能继承皇位,要比他的父亲好太多,只可惜他天生命短,还没熬到他父亲年老自己就死了。
刘璿并没有立刻去尝试挑起那桶土肥,而是先走到那位朴实的农夫面前询问挑担的技巧。
了解个差不多之后,刘璿走到胆子旁,估摸着自己的肩膀正处于担子正中偏前的位置后,双腿屈膝,将担子放在自己还有些稚嫩的肩膀上,随后大喝一声,成功将担子挑起来,略微调整了一下平衡,刘璿也像那位农夫一般,右手扶担子,左手臂随着脚步节奏前后甩动,保持身体平衡。
他最终做到了,但是!他才十岁,挑着担子走了还不到十步就感觉这担子如千钧一般重,似乎要把肩膀给压碎。
他不得不放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李幕然见他如此聪慧,心中更加为他感到可惜!等第三个主线任务完成,一定要想办法为他做个全身检查,延长他的寿命。
“诸位同仁,可还有愿意一试的?”
刘禅看了一眼身边的黄皓,“去试一下璿儿挑的担子究竟有多重。”
黄皓一百个不愿意,可不敢违逆刘禅,只得乖乖地来到担子旁边,也如刘璿那般,蹲下,站起!
担子是被他挑起来了,可当他试图往前走时,前后的木桶不听使唤地前后左右晃了起来,木桶一晃,桶里的土肥开始四外飞溅,黄皓的衣服很快沾上了不少黑的……黄的……
最后只听“啪”的一声,他连人带桶摔到了水里……紧接着就是一阵阵呕吐的声音……
见黄皓摔得这么狼狈,李幕然心中那个乐呀,强忍着笑意,他说道,“陈涛,赶紧安排人送黄常侍回去沐浴更衣!”
待黄皓被架走之后,李幕然神色顿时肃然起来,“诸位可知道这一亩水田,一年收成能有多少?”
群臣摇摇头,表示不知。
“这一亩水田一年可收三季,如果赶上好的年景,一年收成千斤左右,可若是赶上大旱或者大涝就有可能颗粒无收!但是,即便是好的年景,沉重的赋税也会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我曾经做过统计,如果按照目前的赋税标准,普通农户会缺粮三到四个月!但如果遇到坏的年景,农户没有收成,就只能被逼着卖儿卖女交赋税。”
李幕然看了一眼刘禅,继续说道,“所以,陛下所说的让黎民百姓有衣穿,有房舍住,有足够吃饱的饭食,看上去并不难实现,可对大汉子民来讲,这是一种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