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子衿的耳朵染上了一层红晕,有汗珠从耳后流下来,暴露了此刻他的内心。
叶青回过神,捂着嘴没敢笑出声。
看来某人也只能装的很镇定,身体却骗不了人!
她看了看四周,她和萧子衿站在靠近河中心的方向。
萧子衿站在最右边,刚好也挡住了右边河岸上的目光,而叶青的左边是三木,一向是最有眼色了。
他们身后就是船舱,里面并没有人。
叶青不动声色地朝着萧子衿那边移了半步。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宽袖纱裙,外面披着蓝烟碧霞纱衣,裙幅褶褶轻泻于地,既贴合今天这个场合又不失灵动。
她把手伸过去,在宽袖的遮掩下,握住了萧子衿的手。
萧子衿终于回过头看向她,可叶青已经扭过头,没敢直视他。
萧子衿刚刚还觉得有一丝窘迫,好像被叶青看穿了内心。
可此刻叶青用行动,把他刚刚故作镇定的局促感瞬间击碎。
他能感觉到,从指间传来的那份紧张感。
他笑着转过头,手上却加了力道,紧紧地握住了叶青的手。
在旁人看来,他们只是衣服碰到了一起。
画舫行至起点,河面上,十八支参赛队伍已经排成直线,整装待发。
每支参赛队伍共二十余人,每支队伍都穿着统一的服装,红的绿的蓝的紫,一排看过去,像是五彩斑斓的锦缎,又或是多出几色的彩虹。
以往每年的大赢家,都是朝廷派出的羽林队。
羽林队参赛的都是从御林军中,精心挑选出来的,身高体重还有各方面的身体素质,都是出类拔萃者,他们存在的本身,就不是一般队能比的得了的。
那一队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和明黄相间,贵气又挺拔。
十二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坐在龙舟上,连长相都是百里挑一,不知看红了多少姑娘的脸颊,扰了多少姑娘的清梦。
萧子衿用另一只手指着领头的那个人:“看,吴少杰在那。”
叶青看过去,吴少杰在其中,长相气度都是丝毫没有被旁边的人压下去,反正很打眼。
看着岸边那些凉棚里的贵女小姐,叶青开玩笑地说道:“他这样,得引多少媒婆上门,怕是吴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萧子衿:“话虽如此,但他这亲事却一下也没定下来。”
淑兰郡主插嘴道:“他那个父亲,就够让人退避三舍了。”
吴敏的黑脸在金陵是出了名的,但凡有错处让他抓到,都是要脱层皮的。
叶青不赞同这种看法:“这你就想错了,这样的人未必不好相处,你看吴夫人哪天不是红光满面,儿子都这么大了,气色还那么好。
那边坐着的那位,人最是和善,一向笑脸待人,金陵城中,谁提到他不夸一句脾气好,可你看他夫人,明明比他还小,样子却足足老了十岁不只,那脸上的皱纹扑多少粉都盖不住,你说她活的快意吗!”
“这……”好像也有道理。
淑兰郡主突然沉默了。
叶青又道:“其实吴大人的为人,是出了门的刚正不阿,看着严肃可怕,但那只是对外人。
这种人责任心强,什么事情都会照顾周到。
你看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将妻儿也照顾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