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嬷嬷不知从何处跑进来,四周张望一番,来向子锡低声说:“顾姨娘情况不好,老爷可要去看看......”
“你们不走......那我走!”子锡叹口气,此时心中最挂念的是婉洁。
他放下枪,看都不看善云和子女们,转身便走。
当日,他与婉洁一并搬回小院那边。
婉洁的孩子没能保住,大夫开了些药,叮嘱她要好好休养。
“顾姨娘,无大碍吧?”子锡送大夫出来时问。
大夫只好如实告知,说:“文老爷,顾姨娘这是第一胎,受伤流产对母体损伤极重。虽然,姨娘年轻体健,于性命无碍,可是......”
“大夫,你只管说。”
“只怕,将来再想要生育,就难了......”大夫说完,想着怕子锡生气,又说:“在下医术浅薄,兴许来日老爷能再寻名医,扭转乾坤。请老爷勿忧心,保重。”
“......”
能不能生育,子锡倒不十分在意,只是他明白,这样的结果,对于婉洁太过残酷。
“在下,告辞!”大夫说。
安顿好婉洁,顾家二老受惊,不愿久留,只安慰嘱咐几句,便连夜回城去了。
大约掌灯时分,婉洁精神稍好些,便问道:“锡哥,我父亲、母亲可好?”
子锡想到顾家二老如此凉薄,说着也是心寒,不如不说,便答道:“这边还要些时候才收拾得好,二位老人我差人先送回去了。他们嘱咐你好生养着,不用挂念!”
“嗯......”婉洁眼睛红红,泪水婆娑,心中委屈也不知从何说起。
“洁儿,你莫伤心!我让人好好将这边修整出来,往后我们就住在这边,好不好?”子锡边说,边替她擦去眼角泪水。
“锡哥,可怜我那孩儿......呜呜......”她哭道:“今后,妾身能倚靠的,只有锡哥。”
子锡轻轻抚着她的背,好言好语安慰一番。
他不曾想到过,离去之后,他府上的一地鸡毛......
芝林小姐吓晕过后,半天才醒过来。
整个人就此糊涂了,任谁呼唤都不回应,像是魂没了只剩个肉身。
看着原本机灵可爱的小人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何松心中像是万种虫蚁在啃噬,恨不能马上生吞活剥了文子锡、顾婉洁。
何松看着哭得喘不过气的何夫人、女儿善云,一脚将茶几踢翻,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文子锡......顾家贱人.....文家......顾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子锡天真以为他带着婉洁搬出来,事情就会过去。
自然,他也不会去想,闹成这样,引起这样的风波,应当如何善后收场。
陈管事跟随子锡多年,始终忠心耿耿,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听到说子圭回来了,便偷偷过来,将这些事情一一向子圭回禀清楚。
子圭心中暗道:“锡弟啊!锡弟!我走前特意叮嘱你善待弟妹。唉......在此多事之秋,何必去得罪何松呢!”
赵靖文来拜见子圭走后,官府在盐场各处贴出告示,召集各位盐商,后日过府议事。
看来,并不是只邀请文子圭!
既然专门安排人来请过,子圭是非去不可。
子圭对陈管事说:“你回去,告诉子锡,就说我请他过来小坐,今日不管多晚,我等着他。”
“是!”陈管事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