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不见净,所以她才回避在后院。
有父亲在,顾家便不敢得意忘形,哪怕被父亲教训几句,也应该受着,自己去了,反倒不好。
下人急得很,又说:“夫人再不去,可要出大事......顾姨娘被何老爷一脚踢在肚子上......两位老爷闹起来,枪都掏出来了!”
“啪”
善云一惊,手中黄铜如意纹水壶脱手掉在地上。
“这......”她被惊吓得不轻,半晌说不出话。
顾姨娘虽然讨厌,一味魅惑子锡几乎断了她与子锡的夫妻之情。
但是,自从那日从老太太那边回来,她心中平和许多。
到这个年纪上,只要抚育好儿女,把家打理得妥当,哪怕眼前种种烦忧,仍然是有未来可期。
一味计较着眼前得失,与妾室斗,难免失了风范。
写信让父亲来,不过是想给自己些倚仗,也让顾家不敢过于放肆。
她万万想不到,会闹到如此......
她着实被吓到,吓得身子微微颤抖,问道:“顾姨娘被踢到了肚子?有无大碍?该请大夫来看看......可有去请了?”
下人道:“说是已经见红......子锡老爷已让陈管事请大夫去......还说......”
“说什么?”善云问。
“说让何老爷他们.......让他们滚......”下人战战兢兢地说。
天啊!怎么闹成了这样。
善云愈发六神无主,看看孩子们,又看看外面,已然慌神。
下人见夫人还在犹豫,说:“夫人,您快去劝劝吧!小的们谁都不敢说话,事儿可别闹大了......”
是啊!应该马上去看。
她急匆匆转身,便向前厅跑出去,下人们见状,也纷纷跟着去。
前厅,何松满脸不屑地坐到椅子上,看着手下与子锡对峙,没有他的命令手下并不会真的动手。
谁也不敢说话。
子锡的双眼因为愤怒已经涨得通红,双拳攥得紧紧,他不准备退让。
此时,外间听到动静的小厮们也跑了进来,见子锡老爷被人用枪对着,也纷纷抄起了家伙,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善云全然不顾仪态,跑了进来,见状,倒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她看看父亲,又看看子锡,口中念叨着:“别......别......别这样......”
也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说。
“老爷......有话好好说,一家人万万不可......不可”她慌慌张张地对子锡说。
子锡并不理她,只怒视着何松。
她又跑过去劝何松,求道:“父亲,快让他们把枪收起来,子锡是我的夫君啊!怎能如此......”
“哼!”何松哼了声,并不说话。
善云见无用,又跑去央求母亲。
谁知何夫人不开口就算了,一开口,反而更加不中听。
“子锡!你有今日,多亏得你岳父悉心栽培。人——不可忘恩,今日的事已然如此,你把顾家的人都送了出去,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何夫人傲慢地说,作出一副施舍地嘴脸。
子锡冷笑,心中再无转圜余地。
这些年心中压抑地怒火,让他头脑发热,正要动手,转眼却看见舜裕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廊下的柱子后面,可怜巴巴地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