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夜时分,突然蹿出一个血人,就跟僵尸似的,胆子再壮的人也难免会心怯。
那两个保安被吓的几乎跳起来。
方礼贤也及时止住脚步,不再往前走。
“阿威,阿祖,救命啊!”那个血人像是认识两个保安,她跑到保安亭应该是为了求助。
远远看见两个保安,她就开始焦急呼喊:“我老公被挟持了,你们快去救救他!”
两个保安听声音熟悉,再一看面相,他们很快认了出来,眼前这个流着血的女人并不是僵尸,而是他们尊贵的业主江太太。
两个保安赶紧上前搀扶。
越是有钱人,越觉得身份矜贵,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但江太太没有这种毛病,她从不歧视基层劳动者。
因此两个保安对江太太非常尊敬,真诚的嘘寒问暖:“江太太,你流了很多血,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江太太并不管自己伤势,她长话短说:“球场那边有个神经质,把我老公抓了起来,我本来想去救我老公,结果被那个神经质拿刀砍了一下。”
一听有危险,两个保安立刻拿出公事公办的姿态:“我们这就报警,让警察去抓!”
江太太扑通跪下来,“等警察赶来,恐怕就来不及了,阿威,阿祖,我求求你们,现在去救我老公,再晚一会儿,他肯定要没命……”
比华利山是一座高档公寓,业主非富即贵,就拿江太太来说,她老公做传媒生意,旗下开办有报社,身家亿万来着。
但越是富豪,也越吝啬。
今天拼了命救回江先生,明天得到的回报有多少?可能只是几句感激的言语而已。
江太太不拿出实质的好处,两个保安不会去拼命。
那个年纪大的保安先说:“江太太,凶手拿着凶器,应该怎么抓?冒冒失失过去,那是有可能送命的!”
另一个年纪轻的保安唱双簧:“是啊江太太,还是让警察来处理吧,你不能逼着我们去送死,你先生的命是命,我们的命难道就不是?”
江太太见他们不愿去救人,身体无力的瘫下来,神情很无助,“完了,我老公完了……”
她正要嚎啕大哭,忽见面前蹲下一个身影,使用坚实的语气询问她:“你老公被挟持在什么地方?刚才我听你讲到球场,具体在哪一座球场?”
江太太先是怔了一下,方礼贤的问话带给她巨大能量,让她原本虚弱的身体立刻挺的笔直。
她转过身,指向比华利山公寓的东边:“在……在香江大球场里,那是老球场来着,足球比赛都在那里举办,靓仔,你翻山过去吧,走公路的话,你要绕一大圈子。”
比华利山公寓建在山坡上,靠着一座小山,江太太刚才就是翻山逃过来。
她生怕方礼贤不尽力,直接把手上的钻戒取下来,塞到方礼贤手里:“靓仔,我老公是江文基,《港九日报》是他旗下的产业,他受过港督表彰,只要你把他救回来,我们全家感激不尽,必有厚报。”
方礼贤拒绝了她的戒指:“我尽力营救,你等我消息。”
然后手指两个保安:“你们马上给她包扎止血,不懂包扎那就摁住伤口。”
两个保安急忙点头。
等方礼贤箭步如飞的离开,他们齐齐说:“江太太,如果把钻戒给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去拼命。”
江太太握紧手掌,没有答应:“帮帮忙去报警,等我老公回来,每人送上一千块的利是封。”
她不是心疼一枚钻戒,而是认为这两个保安不会真心营救她老公,就算他们去了足球场,也肯定是做做样子。
方礼贤却不一样,她觉得一个方礼贤,抵得上十个保安。
她的钻戒要留着送给方礼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