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就像眼前虽然不舍却依然选择凋零的海棠一样。
这样想着,篱落终于下定了决心。
因此从岘山回去后她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练功上,尤其在阿菁的教导下更是有了很大的进步。
她原本想找机会见孟了一面,将殿下的东西物归原主,结果男人不知所踪连怜儿都找不到,甚至连门口的侍卫都一问三不知。
她也只能耐心等着,想等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离开的机会。
结果左等右等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同时还等来了殿下即将大婚的消息。
来人是一位公公,篱落认得他,他是皇后身边的人。
他带来了娘娘的口谕。
说殿下大婚在即,定制婚服时日过短怕赶不及,因此想收回之前送来的那一套。
篱落没有犹豫将衣服交了出去,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她也没有问新娘是谁,连同之前的聘礼也一一退还了,只是在犹豫间还是将那枚簪子留了下来······。
宫里来人了,不仅带走了婚服还带走了聘礼,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很多人。
府里的下人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因而背后多有嚼舌根之人。
就这样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以至于城里的百姓们也开始津津乐道起来。
有编成话本在酒楼茶馆里说书的,有编成小调在民间传唱的,反正内容低俗不堪难听之极,走到哪里都不绝于耳。
气得怜儿和阿菁恨不得去太子府讨公道,但最终还是被篱落给拦下了。
她告诉她们冲动解决不了什么,让她们稍安勿躁。
但阿菁和怜儿显然难以冷静,直到她们费尽唇舌对府里的下人们解释公主是清白的是被人陷害的而无人相信的情况下才终于意识到这样做没用,因而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反观篱落倒像个无事人一般,每日照样早起练功日落歇下,根本没有将外面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唯一改变的就是她给龙骨鞭取了一个名字,叫“摄魂”,又将小白马的名字改了,叫“妖孽”,听在别人耳朵里更是添了不少“好话”。
怜儿听了自然也吓一跳,问她为何取这么可怕的名字,明明龙骨鞭和小白都那么可爱。
可她却说,“这世间最难的就是百口莫辩,你说你冰清玉洁没用,若是世人都说你水性杨花你即便干净也不干净了。所以取名字也好,长得可爱也罢,都不重要。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纠结在意那点东西呢?”
这些话,其实是篱落一直告诫自己的话。
经历多了,她的心态终于变成熟了。
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靠说能解决的那又何必多费唇舌,只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好,没必要在意别人说什么。
就这样,时间在流言蜚语中度过,直到兰馨端着一碗药来见她,篱落才终于眼睛一亮。
她知道她等的机会来了,于是让阿菁将自己人除外的下人和丫鬟们都抓了起来,将他们全都召集在院子里,然后让门口的侍卫去找孟了,让他转告殿下,若是他不来这些人一个都不留。
做好一切,她便在屋前的太妃椅上等着,等着秦夜冕的到来。
果真男人很快来了,神情冰冷好似来吃人的一样,可即便如此依然挡不住男人那消瘦的面容下满脸的疲惫和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