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呲,她转身拿起之前丢在贵妃椅上的“天真”再次把玩起来,嘴里则继续嘲讽道,“对了,听说殿下马上要成亲了,那阿篱是该哭还是该笑?还是该给殿下道一声恭喜?”
歪着头,篱落瞟了秦夜冕一眼,终于瞧见了男人眼里来不及躲藏的愧疚。
但她没有心软,拿着刀翻来覆去地瞧着,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抬头仰望。
映着头顶金灿灿的日头在流水般的刀身上睇眯着自己那张略显得有些虚假的笑脸,冷冷道:“那恭喜殿下什么呢?早生贵子还是百年好合?亦或者·······。”
话没说完,她突然一个转身快步朝男人走去,张扬的神情略显疯狂,吓得暗和孟了忙往秦夜冕身前挡。
但显然他们还是晚了一步,男人早已快速上前一把握住篱落的手夺下了她的刀,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疯了?”
这样冲上来会让人误以为她想行刺,若是问罪下来就连他这个太子都救不了她。
男人终于开口了,沙哑的声音,气急败坏的神情,以及没有说出口的气恼,篱落都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明明白白。
尤其那握住她手腕的手更是如同烈火般滚烫,不仅弄疼了她的手腕也烫疼了她的心,一阵痛楚瞬间划过心头。
是热症发作了吗?
颤抖着,在情绪早已崩到极致马上要哭出来之前她用力一咬牙,一边叫着“是,阿篱就是疯了才会爱上你。”一边用手扯他的衣裳,终于瞧见了男人脖颈处浮起的青筋。
那一条条如蜈蚣般的东西正盘踞在领口下,密密麻麻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不,不能再激怒他了,要不然气急攻心下的血管爆裂会夺走男人的性命。
她不能这么做,也不允许这么做。
他是她的心头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怕是也活不下去。
这样想着,颤抖着身子,篱落闭着眼睛轻声道:“你要成亲了,我们不能好聚好散吗?让我走吧!我想回北凉。”
“休想。”男人的声音冷得让人心寒,让她的心如坠冰窖。
眼睛用力一睁一瞪,篱落的手狠狠往地上跪着的下人们一指,面目狠戾:“你若不放了我,我就杀了他们。”
“杀了吧!这些人我都不在乎。”男人的神情同样冷血,如同眼前的人是什么阿猫阿狗一样。
“那你到底在乎什么?”难道就这样让她痛苦地看着他成婚吗?篱落崩溃了,大喊一声后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不想在他面前哭,下定决心再也不哭的,可她做不到。
他病了,她无法视而不见。
可他又不让她走,那她该怎么办?
“你不知道吗?”男人同样大喊一声,冰冷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哭泣而变得柔软,唯有定定望着她的眼里写满了只有篱落看得懂的无奈。
“我知道什么?你马上要成婚了,我算什么?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放我走,放我走。”
他留着她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