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在男人耳边唤了几声,见一动不动这才又大着胆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然后又一口,再一口,直到喉头的酸涩悄然在眼睛里汇聚,这才悻悻然翻过他的身体下了床。
她没有哭,本想穿上衣服后离开,结果临走前的一撇还是不禁顿了脚步。
“殿下对不起,阿篱骗了你·······阿篱不想去花家堡也不想去姮城,只想回北凉。可阿篱不敢说,怕殿下担心,才会用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离开·······阿篱知道殿下不是阿篱一个人的殿下,是南楚的太子······可阿篱难道不是北凉的公主吗?难道就不能在国破家亡之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吗?所以阿篱此次离开并无所求,只求殿下别生气也别怪阿篱······阿篱是个怕死的人,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所以殿下不必担心,反而是殿下·······一定要······。”说着,篱落突然哽咽了,直到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道,“殿下若是安好,阿篱便是晴天·······所以一定要保重身体······这枚簪子阿篱带走了······还有······阿篱想说······阿篱爱你,很爱很爱·······。”
望着床上熟睡的男人,篱落嘴里说着手则忍不住轻轻临摹起来,一点点将他的容颜刻在心上。
她知道男人不会醒来,因为刚才两人喝的水里早已被下了药。
兰馨说这药没有副作用,只不过会让人昏睡一个时辰。
说真的,她本以为用不上,结果还是用了。
谁叫早上男人一动她就醒了呢!因此听到了暗大人与他的对话,所以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也不想在离别时留下过多伤感,因为那样只会让人徒增烦恼。
这样想着,她用力一抹眼泪走了,没有再多看男人一眼。
因而没有瞧见就在门带上的那一刻男人的眼角留下两行泪来在红的如火的枕巾上留下一滩水泽,每一朵皆是隐忍的心疼和难以述说的担忧。
其实秦夜冕并没有睡着,他的身体常年泡在丰林郡的寒潭里早已有别于常人,所以对于很多药物不起作用。要不然他怕是早就生下不少皇子了,毕竟母后为了抱孙子可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所以刚才就在阿篱嘴里嚷着口渴却只喝了一口便将杯子递到他嘴巴时就起了疑心。
不过他还是喝了,因为那是阿篱给的,哪怕是毒药他也不会犹豫。
结果她不告而别走了,还说了那么多从来都不曾在他面前说过的情话,这让他欣喜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
可他没法拦她,知道拦不住,所以只能听着她离开的脚步声一声声敲击在心里,痛的除了无声呐喊别无他法。
“阿篱,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比自己的生命更甚·······所以等我·······等我来接你。”
就在屋内男人泪流满面的时候,屋外的暗在见到篱落一人出来时便忍不住往屋内看了一眼。
“公主·······殿下呢?”迟迟未见秦夜冕,他心里多少有些疑惑。
“殿下还在睡,别吵醒他。”敷衍着篱落快步往外走。
“影侍卫和阿菁她们已经在府外等着了,不知公主打算何时启程?”说者随意听者有心,暗不禁尴尬地红了脸,摸了摸鼻子后忙问了一句。但他没说殿下还让他派了不少暗卫秘密保护,甚至命令花糖王在兴城外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