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得忒没羞没臊,差点没将顾仲星惊得背过气去,愣是答不上一句话来,尤其在瞧清篱落眼里的那抹期盼并非作假后更是羞的满面通红。
毕竟这话本不是正经女子能问得出来的,更何况还是从她这个公主嘴里光明正大地问出来岂有不丢人的,尤其在花糖王的“噗嗤”一声大笑后更觉尴尬且无地自容。
其实这也不能怪花糖王憋不住笑出声来,毕竟早在篱落转身之际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带着捉弄的促狭时他就知道她对皇位没兴趣,所以嘴里定然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只是没想到居然这般大言不惭敢说出这种话来。
可偏偏这肆无忌惮的借口却很对他的胃口,带劲又不惧世俗,洒脱又狂妄,当真令人稀奇。
但稀奇也好,震惊也罢,他们显然没料到厉害的其实还在后头,只见篱落刚问完这句后又突然一脸懊恼的在屋里踱起步来,嘴里嘟嘟喃喃道:“若是真能养这么多男宠的话我倒是非常乐意,只是这等好事似乎来的晚了一些·······。”
这句话更是引得花糖王爆笑不已,停也停不下来,但篱落没理他而是一脸纠结地挨近早已脸红的不成样子的顾仲星道,“皇叔,你说有夫之妇果真能做女皇吗?那我这江山到底算我的还是算我夫君的?还有我这个人到底算那边的?北凉的还是南楚的?我需要先和离吗?那这事该谁出面去同秦夜冕说比较好呢?万一他不同意我养男·······。”
“公主,本王错了,失言了。”一听这话又一听“秦夜冕”三个字,顾仲星吓得不等她说完忙作揖道,“公主既已是南楚太子的人了定然不能再有非分之想,本王如今也想明白了命这个东西乃是天意,人力定然不能改变,更不能怪皇兄,所以金枝的事既已知晓本王也没必要再逗留就此先行一步,公主也请自便吧!”
“皇叔且慢。”见他急着往外走,篱落忙往门口一挡,呵呵一笑道,“既然来都来了若是什么都不做未免太亏,韶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叔可否帮忙?”
一听这话,顾仲星心下一紧一个踉跄差点跪了,但一见公主脸上突然一敛嬉笑换上一抹正经,这才意识到刚才的话不过是人家婉拒皇位的伎俩罢了,此时才算进了正题,便不免心生佩服忙敛下眉眼心下暗自思忖。
心想这丫头还真不是一般人,虽然言语糙了点却不乏坦荡,只可惜是个女娃,若是男子定能为北凉所用,这样想着心里不免惋惜,但嘴里却道了一句,“公主但说无妨。”
“韶阳想请皇叔写一封信送进宫去给父皇,就说您已知晓县主之事打算立马回边关。同时告知他南楚七万大军不日将到达京城顺势南下支援皇兄之事,并且提醒他塞疆百姓无缘无故跑去南楚边城已经让北凉颜面尽失,务必在大军来之前大开城门安顿难民,否则城内城外乱糟糟的岂不遭人耻笑,其他的就随他去,要躲要藏也随他只要别扯后腿就行。”篱落一面说一面思量,突然又想起一事来,忙加了一句,“哦,对了,千万别提我已经回来的事。”
“为何?”嘴里问着,早已意识到她用意的顾仲星正命副将快快准备笔墨纸砚,结果刚写了一半就被她的一句“我要去找我皇兄”给惊得停了笔。
“公主要南下?”男人这下连笔都拿不动了,毕竟南下凶险,她又是秦夜冕心爱之人,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们该如何向他交代?但又见她一脸倔强似乎心意已决不好劝阻,只能将拒绝的话吞回肚子里,然后索性将“锅”一甩,“我想你父皇也许早就收到消息,瞒怕是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