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显然没有一条是正确的。”
陈素心里极其郁闷,不过好在刚才进林子的人都活着出来了算是不枉此行,只是之前折损的几百人还是让他颇为痛心。
结果就在这时,帐外突然有人来报,说副将胡宽没挨到天亮就死了,这消息让两人的脸色稍有些难看。
但一想打仗免不了一死,谁也无法料定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所以谁也没有资格在这时候难过,因而很快恢复了神色。
“好生派人将他的尸首送回北历。”交代完,苏浩再次转向陈素道,“除了这些,还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有,天亮出林子时我发现不少树上都做了记号,但是是故意为之还是无心留下就不得而知了。”
“没试着探查一番?”苏浩追问。
“探查了,感觉很古怪,所以没走多远就折返了。”
“有何古怪之处?”
“我们沿着做了记号的树走了一段,发现居然没有陷阱,而且格外顺利,您不觉得这就是最为古怪的地方吗?”那感觉就好像前面有什么正等着他们似的,而且越走越可怕,到最后甚至连脚都抬不动了。
想起这事,陈素不禁抖了个激灵,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心里更是不得不佩服这“排兵布阵”之人,居然让他这个不惧鬼怪之人都心生忌惮。
“做了记号?”沉吟着,苏浩慢悠悠往桌边一坐,许久后才问了一句,“想没想过······这也许是人家无意间留下的?”
“这怎么可能,一个机关算尽的人会无意中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反正陈素心里一万个不相信。
“那若是这人摸准了我们的想法,故意反其道而行呢?”
“什么意思?您是说这做了记号的树其实是真正通往下省城的路?人家之所以留下记号又不设陷阱是料定了我们不敢走?”陈素心里一惊,帮苏浩斟茶的手一抖差点将杯子打翻。
“有这个可能。”苏浩顺势接过茶杯,用杯盖轻轻拨弄了一下杯内的茶叶后便定定望着热气袅袅的茶水发起呆来。
“那不能,要这样的话那此人得多······。”一听这话,陈素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但在听到主子突然接着道了一句“如果我是那人的话也许也会这样做”时,立马将“变态”二字硬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甚至吓出一身冷汗,连看都不敢看男人那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碧绿眼眸,只管低着头再也不作声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以假乱真、以真乱假,这乃是兵法里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招数。”只是北凉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倒是让苏浩颇为意外,因而陷入了沉思。
“殿下,您说会不会是顾炎城?”很久之后,陈素实在有些受不了屋内的沉闷,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顾炎城身负重伤吗?”苏浩睇了他一眼。
“是啊!伤的很重,奄奄一息······。”可问题是北凉除了他还有谁如此厉害,他想来想去能想到的就他一人。
其实别说陈素想不明白就是苏浩心里也是疑云重重,毕竟在此之前他可是将北凉所有将领都逐个摸排了一遍,除了顾炎城,确实没有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