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宋奎临死前曾留下过遗训,“不得轻生”这是其中一条。
说真的她当时并不明白他为何要强调这一点,后来才知道他是怕她在目睹他被杀之后会想不开。
如今想来,篱落很感激他有先见之明留下这样一条宝贵的遗训,所以昨日她命人去找兰馨时也顺便给她带了一封信。
她把冬儿托付给了她,她希望她们能好好的活着。
所以望着此时熟睡的冬儿,篱落不禁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坐到梳妆台前坐下。
她给自己梳了个已婚少妇的发髻,再给自己上了妆。
有多久没有化妆了?
她早已不记得的了,只记得自从来北凉之后似乎连好好洗把脸都是奢望,所以此时望着镜子里突然变得光鲜亮丽的自己不禁有些伤感。
尤其从盒子里拿出碧玉簪戴上时心里更是隐隐作痛。
这是殿下送她的簪子,依旧如初见时一样莹莹闪闪似溪水般透亮。
她不记得第一次他是如何为她戴上的,却记得上一次佩戴是她进宫取消婚约的日子。
她亲手将它戴上又亲手将它归还,本以为无缘相守却没想到最后失而复得。
她更记得私定终身那日殿下交给她时说的话。
“别再弄丢了”他这样对她说,她记得很清楚。
所以她格外珍惜,甚至害怕丢失,于是一直小心翼翼珍藏。
不过今日她没有不舍,她戴上了。
因为这将是最后一次佩戴。
而它也是这世上她唯一想带走的东西。
只是看着这簪子她总会想起那日与殿下洞房花烛时的情形,这令她难受,于是匆匆看了眼冬儿后便出了门。
门外,耿直似乎等候多时了。
身上肩膀上厚厚一层积雪,哪怕此时朝阳正好也没能融化些许,看起来略显狼狈。
“公主·······。”
耿直一夜未眠,天未亮就来了。
他越想越心慌本想劝她别去,可临到门口却迈不开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走吧!别磨磨蹭蹭,你是将军也是男人,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别说今日我们要救的人是花将军就是普通将士也该义不容辞。”问完,篱落转身离去,没有再多看男人一眼。
她知道他会跟上来,作为南楚军的将领她相信他不会令她失望。
果真耿直很快跟上,只是神情凝重了许多······。
城外,苏琮已经带着一众亲兵来了。
人数不多,不过三千铁骑。
然那不过是表面现象,在看不见的身后早已埋伏了千军万马。
他是有备而来的,并不像文书上写的那样想要和谈。
而他只所以愿意接受北历王的提议,不过是想利用花热血的尸体好挟持篱落,然后趁机攻下平里。
同时在秦夜冕还未赶到以先早早埋伏,最后再将他和他的援军一网打尽。
反正说到底苏琮始终不甘心,所以哪怕到了最后也不愿放弃打败秦夜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