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案旁坐了一个多时辰,酒楼的大概框架已经跃然于纸上,傅萱容揉了揉酸涩的眼,顺便伸了个懒腰。
看天色,她应该很快就会变成孔雀了,刚刚已经交代了高嬷嬷今晚不要来房间,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在床上躺了会儿,果然没多久她的手就变成了尖尖的小爪子,对于自己这副久违的模样,傅萱容居然感觉到了一丢丢的想念。
唉!这几天因为腿伤,她还没去看过黎君皓,也不知道那王八蛋现在怎么样了。反正自己已经变成了孔雀形态,倒不如趁着这机会去瞅瞅他。
拍着翅膀跳下了床,傅萱容歪歪斜斜的飞去。
……
“黎王爷,这是我亲手炖的人参汤药,对补气益血最好了,您趁热喝点吧。”傅茗捧着一只木盘站在黎君皓身侧,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黎君皓,这样神仙般的人,恐怕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动心。
黎君皓正看着手里的公文,闻言,眼底明显掠过了一抹不耐烦,“放下就行。”
“是。”傅茗红着脸将参汤放在了桌边,随后扶了扶头上的玉簪,柔声道,“王爷,其实我此次来,是为了感谢您对长姐的照拂。她在外多年无人教导,行事也不知分寸,希望王爷您千万不要怪罪她不懂事才好。
“嗯。”淡淡的一个音节,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听不出任何情绪,这让傅茗很是懊恼。
怪了,听说黎王爷一贯喜欢美人儿,她的样貌虽然算不上国色天香,但也称得上是绝色,为何他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给自己?
用帕子掩了掩唇,傅茗眼珠子转了圈,道:“王爷,我今日入府时听人闲话了几句,说是长姐将王妃心爱的兔子给煮了,还邀请镇国公府的小姐一同来吃,是真的么?”
“嗯。”这件事他也有耳闻,傅萱容那蠢女人,还真是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天呐,居然是真的?!”
傅茗故作惊恐的掩住了唇,红着眼眶道:“长姐在外这些年,学了许多粗俗的东西,回相府后,又是打骂丫鬟又是弄出人命的,爹爹费了许多心思都没能起什么效果。王爷,求您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责怪长姐,等回了相府,我定会好好与她说说。”
黎君皓捏着公文的手指一紧,眼底多了些阴沉之色,“哦?她在相府,杀过人?”
傅茗见黎君皓总算愿意搭理自己了,赶忙道:“是啊,那丫鬟是爹指派去伺候她的,没多久就死在了莲花池里。爹爹顾念她刚回府,所以也就没有责怪。”
“呵。”冷冷一笑,黎君皓端起桌上那碗已经微凉的参汤一饮而尽,随后放回了木盘中,“你可以走了。”
这是,在赶她走?
傅茗心下委屈不已,带着几分不甘心道:“王爷,长姐那样的性子若是嫁过来,一定会搅的黎王府不得安宁,您真的要娶她么?”
“不得安宁,又如何?”
“什么?”傅茗一愣,没明白黎君皓这句话的意思。
黎君皓冷眼看着她,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温度,“她是我的妻,即便不得安宁,又如何?”
“……”傅茗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黎君皓说的话。
他就这么喜欢傅萱容?那贱人,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他如此相待?!
“你可以走了。”又是一声逐客令,相比之前那句,多了些许冷戾。
傅茗并不是看不懂脸色的人,她明白,自己要是再死皮赖脸的留在这,反倒会让黎君皓更加厌恶自己。
咬着下唇,傅茗端起木盘,强忍着泪水冲出了房间。而在门外听了许久墙角的傅萱容,整个人则像是泡在了蜜糖之中,有种飘飘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