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容歪着脑袋,不解道:“陈员外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方才我明明是在问晚烟猪的事,怎么您突然就生气了?”
这副无辜又懵懂的模样,看的陈员外一口血都快憋在了嗓子眼里。
方才这小白脸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可他这话一说,自己倒真没法儿怪罪什么了,毕竟他总不能上赶着承认自己就是那头猪吧?
深深吸了几口气,陈员外一甩袖子,扯住了莺儿的手,“我不同你这小白脸辩驳,走,随我上去。”
如今有晚烟和这位气韵不凡的主子在这,莺儿哪儿还能任由他拖拽自己,咬着唇用力推开了他,“陈员外,您请自重,我已经不是什么妓子了。”
陈员外怒极反笑,“哟呵,这倒是新鲜了,妓子从良就不是妓子了?呸!你一日被人压,一辈子都是破烂货,少在这装模作样!”
莺儿被喷了一脸的口水,却不敢去擦,身子下意识的往傅萱容那靠了过去,仿佛只要有他在,自己就一定能安然无恙。
“好,好,你这贱人,我今日还治不了你了!”陈员外今日喝了不少酒,又是跟一群生意上的朋友一起来的,被一个从前玩弄过的妓子这般羞辱,这要是传出去,他怎么还能抬得起头?
所以无论如何,他今儿都要把莺儿弄到手!
撸起袖子,陈员外像疯狗一般朝着莺儿扑了过去,傅萱容嗤笑一声,突然朝着他伸出了腿。
“砰!”
肥腻的身子应声砸在了地上,还是脸先着的地,陈员外满地翻滚哀嚎着,牙齿都掉了两颗,“哎哟,我的牙,我的牙!”
傅萱容似笑非笑站起身,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肩上,声音听着很轻,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了阴凉,“陈员外,其实我方才那句话确确实实是骂你的。”
“你这男人,站起来没有扫帚高,躺下来没冬瓜长,丑陋不堪,肥腻碍眼,活在世上也是多余,你说莺儿是妓子,百般嘲笑?那你这样的货色,又算是什么东西?”
陈员外被人这般凌辱,一同来的那几个员外如何还能忍得了?纷纷起身骂道:“你这男子好大的胆,天子脚下居然也寻衅闹事,还不快把人放开?!”
傅萱容凤眸睨了那几人一眼,冷笑道:“方才怎么不见你们站出来伸张正义?这会儿都打了鸡血了?都说蛇鼠一窝,看来这话果然没什么错。”
“放肆!来人,来人!把这个狂傲之徒给拿下,拖出去狠狠打一顿!”
在京都城,有身份的人出行都是会带几个家丁与侍卫的,外头那群人听到吩咐,赶紧冲了进来,一眼望去足足有十五六个壮汉。
晚烟这些年来经营青楼,见过的阵仗也不少,可闹到这般下不来台的,可还是头一遭。
莺儿此刻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她生怕事情因为自己给闹大,赶紧屈膝跪了下去,“晚烟姐,主子,今日之事都是我的错,您二人不必为了我大动干戈。陈员外,我随你去雅间,你想如何都好,只求莫要再闹下去了。”
陈员外方才确实是想拿下莺儿长长脸面,可现在都被人踩着欺辱了,他哪儿还能咽下这口气,“少做梦!等我把这不知死活的小白脸给解决了,早晚会轮到你!”
晚烟担忧的看向了傅萱容,“主子,这里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他们人多势众,怕是不好应对。”
傅萱容并未挪开踩着陈员外的脚,面上的表情那叫个风轻云淡,只见她又挥开了手里的折扇,摇了几下,随后扬声道:“你还不出来?”
出来?难不成楼内藏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