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容委屈不已的缩了缩脖子,忽的往前面的拜垫上挪了挪,捡起一张散落的经文看了眼。
“嚯!王妃姐姐,你画功好生了得,这春宫图一眼看去惟妙惟肖,脸面部表情都如真人一般!”
说完,她还一脸天真的将手里的纸递到了黎君皓面前,“王爷,您瞧瞧,这要是拿出去装订成册,咱们王府可就发财了!”
黎君皓额头青筋一跳,抓过那张纸,掌心微微一用力,纸张便化成了碎末。
旁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这是出自傅萱容之手么?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连在玉瑾的经文里偷偷藏春宫图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春宫图?!怎么会有春宫图,我,我根本连看都没看过这种东西。”玉瑾惊慌的替自己辩驳着,紧接着愤恨的看向了傅萱容,“是你,一定是你在陷害我!”
傅萱容像是受了惊吓,西施捧心状的瞪大了眼,“王妃姐姐,您说话可是要有凭证的啊,我这几日一直待在房间里,连门都没有出去过,怎么会陷害你?再说,我连拜佛前都得沐浴熏香,生怕冲撞到佛祖,又岂会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这番话,让哭嚎着的僧人们对玉瑾更加厌恶了起来。
“这一点贫僧可以作证,当日容主子祈福前,确实是沐浴熏香过。”
“贫僧也作证,昨日给容主子送膳食时,她还在房内诵读佛经,这种事岂是能装出来的!”
“就是!”
玉瑾最是见不得有人帮傅萱容说话,此刻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端庄淑慧,赤红着眼怒骂道:“你们这群和尚知道什么!我再怎么说都是堂堂王妃,又是元帅府嫡女,春宫图这种东西根本连看都没看过,怎么可能画得出来?!退一步说,就算这是我画的,我又怎么会蠢到将它掺在经文里?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这番话说的铿将有力,字字珠玑,倒让僧人们信了几分。
是啊,她玉瑾是王爷八抬大轿抬回府的,平日里一举一动都彰显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该做出这种事才对,难不成真的是有人陷害的?
正当僧人们疑虑着,傅萱容又开了口,“是啊,我也觉得王妃此言甚有道理,虽然为了抄这些经文,王妃已经两日未曾合过眼,但姐姐九窍玲珑之心,行事也最为妥当,怎么可能因为太过困倦,不慎将这春宫图掺进去?”
此言一出,僧人们方才的疑虑瞬间化作了更深的唾弃。
人在困倦的时候,难免做事儿会马虎,玉瑾两日都没怎么睡过觉,不慎将春宫图错认成经文收拾到一起也是有可能的。
玉瑾好不容易才为自己洗脱了嫌疑,可傅萱容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又把她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怨毒的攥着手指,她盛怒之下直接看向了黎君皓,哭诉道:“王爷,您是知道的,妾身平日里只会绣花练习书法,根本不曾看过这些下作东西,又何谈画出来?只有那些最卑贱之人,才会对此物如此熟系,王爷,您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这一句卑贱之人,无疑是在说傅萱容。
可惜,她像是没听到一般,依旧神态自若的跪在拜垫上。
不就是被骂几句嘛,又不会少块肉,玉瑾几次三番的算计她,这一回不让这女人丢尽颜面,她就改叫玉萱容得了。
玉瑾这一番哭诉,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黎君皓身上,想听听他打算怎么为王妃辩解。
黎君皓面色冷冽,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唯独那双深邃的眼里带着浅薄的戾气,“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