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内歇息了一夜,翌日一大早,傅萱容带着安离去了舒妃所住的天阙殿,此刻寝殿内已经站了不少人,奇怪的是,玉瑾和太子居然都在。
傅萱容彻底无视了玉瑾,噙着一抹笑,款款向舒妃床边的皇帝行了一礼,“萱容参见皇上。”
皇帝神色看着十分疲累,沉着脸摆了摆手,“起来吧,玉瑾王妃与玉衡将军都说你医术极好。如今舒妃病重,若是你能医治的好,朕重重有赏。”
傅萱容感受到身后投来的两道目光,手指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泪眼婆娑道:“皇上,萱容也有一句话想说在前,还望您莫要怪罪。”
“什么话?”
“从前我还未入相府时,曾做过许久的下人,那时候院子里的丫鬟们病了,根本没有大夫肯来医治,无奈之下,我只得翻了几本医书,学会了几个土方子治病救人,如今实在不知道王妃和玉衡将军为何会举荐我,但皇上已经下了旨意宣我入宫,哪怕医术浅薄,我也愿意尽力一试”
皇帝眼中明显掠过一抹寒意,明显带着怒意的声音在寝殿中响起,“医术浅薄?”
这一道满含天子怒气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缩了缩脖子,傅萱容却一脸天真无邪的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帝的面容。
“是,皇上。”
话落,她的眸光又落到了一旁的玉瑾身上,咬着下唇道:“姐姐,萱容知道您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我,可事关舒妃娘娘的身子,您怎么能闹到皇上面前来呢?若是我未能医治好舒妃,你岂非要犯欺君之罪了。”
欺君大罪这四个字,吓得玉瑾娇艳的面上顿时满是惊慌,连忙跪了下来,朝着皇帝不停磕头道:“父皇,玉瑾怎敢欺瞒于您,玉瑾只是见妹妹医治好过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以为医术极好,这才举荐于您。玉瑾也是担忧舒妃才会如此啊。”
站在远处的黎辰嫌恶的看了眼地上趴着的玉瑾。
从前他觉得这女人有点小聪明,这才选了她做棋子,想方设法的将她送入了黎王府为正妃,可这蠢女人倒好,到今天都没能打探到半点有用的消息,简直是个废物。
明明她在兵马大元帅府娇生惯养长大,理应行为举止端庄大方,而如今看来,居然比不过一旁的傅萱容,这当真是可笑。
久久没有听到皇上说话,跪在地上的玉瑾用余光偷偷打量了四周一眼,却只看到了傅萱容故作柔弱的面容,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这个贱人,如今竟然如此能言巧辩,随随便便两句话就将所有的过错推给了她,偏偏这番话又说的天衣无缝,任谁都找不出错处来。
这玉瑾毕竟是兵马大元帅的女儿,又是自己儿子的正妃,皇帝再如何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呵斥,只得揉了揉刺痛的眉心,无力道:“罢了,既然已经入宫,那便尽力一试吧,你们都先起来。”
“是。”
傅萱容与玉瑾一同站了起来,一个面色从容,端庄有礼,一个却是满脸汗水,浑身打颤,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身份互换了。
黎辰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如今站在玉瑾身边半刻,他都觉得浑身不适。
“皇上,可否让萱容先给舒妃把个脉,看看症状?”
皇帝点头,起身坐到了一旁,傅萱容恭敬上前,取出帕子覆在舒妃手腕,半跪着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