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晚饭!”和昨天一样,天色将黑,狱卒将冒着馊味的窝窝头丢在牢房门口,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傅萱容。
傅萱容端起破瓷碗,长吁短叹道:“虽然我现在是犯人,但基本的人权应该还是有的,这玩意儿根本没法入口啊。”
“给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再多嘴一句,我让你连菜渣都吃不到!”
“嗤,剥削主义的混蛋!”
忍着反胃感往嘴里塞了一口窝窝头,还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靠!这玩意儿实在是吃不下,杀了我算了!”
“老规矩,你吃不下丢给我。”
傅萱容瞪了隔壁的男人一眼,“我说老铁,你舌头别是长茧了吧?这都能往肚子里咽?”
“吃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男人语气像是在自嘲,但傅萱容听了难免生出了些怜悯之感。
唉,一个几岁就被送到另一个国家,还得整天吃着馊窝窝头的权贵,真是可怜。
“行了行了,给你吃,都给你。”
傅萱容将手里的都丢了过去,正打算蜷缩到角落里歇会儿,一道邪肆的声音却在耳畔响了起来,“好徒弟,这些日子有没有想念为师?”
“尉迟慕?!”傅萱容“腾”的站了起来,双手抓着牢门,委屈巴巴的朝外张望着,“你在哪儿呢?!”
暗处的尉迟慕应声落在了牢门前,他粗略打量了傅萱容一番,随后双手抱胸,“啧啧”摇了摇头,“你这副模样,可比往日里顺眼多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嘲笑我,你知不知道这里的日子有多苦。”
“哦?有多苦?”
傅萱容弯身将那只破瓷碗捡了起来,像是宝贝般捧在手心,抽抽噎噎唱道:“手里啊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监狱里的生活是多么痛苦啊,一步一个窝心头。”
“……”
尉迟慕眼角连着抽搐了好几下,隔壁牢房的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连手里的窝窝头掉到了地上都未曾发觉。
原来蹲牢房还能唱出个曲子来?这女人还真是个奇才。
“啊~~,手里的窝窝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我……”
“够了!”尉迟慕黑着脸打断了傅萱容的玉音放送,极其无语道,“你牢房里的鸡骨头还未清扫干净,哪儿就这么惨了?”
“额。”傅萱容扭头看了骨头一眼,义正言辞道,“这绝对不是我吃的!”
尉迟慕被她的厚颜无耻惊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许久才能开口,“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好吧,你说,什么正事。”
“是有关于长恭候的夫人,她落胎后,我便一直藏匿在玉瑾的院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你可知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尉迟慕将袖口内的瓷片递给了傅萱容,“这是长恭候夫人当日饮酒的酒盏,玉瑾生怕被人发现不对劲,所以打碎了它埋在地下,我偷偷挖出来了一片。”
“瓷片?”傅萱容疑惑的接了过去,“这玩意儿有什么不对劲么?”
“嗯,我已经让人验过了,毒根本不是在酒里,而是在这酒杯上。如此便可以说明,为何其他人喝了酒没事,偏偏只有长恭候夫人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