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明白,太子费尽心机把我们害成这样,为何还要派玉衡将我们聚到一起?”
“很简单,就像他字面上说的,想让你们这群人扰乱民心,一旦底下出现暴乱,必定会有更多的铸铁师加入你们。这样一来,民间的火炮就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太子出面,以剿匪为理由,将你们这群人一网打尽,再把火炮暗藏,收为己用。”
“可,可他为何不自己找人偷偷铸火炮?还大费周章的弄出这么一件事来?”
傅萱容翻了个白眼,“老师啊,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北傲律法对火炮管的多严,整个九州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太子身在朝堂,一举一动都有无数人盯着,而制造火炮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人力物力,他怎能亲自去做?所以利用你们,无疑是最好的法子。”
“不但如此,镇压暴民,也是大功一件。”黎君皓又添了一句。
老刘这下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他又哭又笑,面如死灰,“枉我自以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可居然在为仇人做嫁衣,可笑,实在是可笑啊!”
“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你虽在贼匪山上,却从不曾杀过人,只是埋头铸铁而已,所以也谈不上有多大的罪名。还有跟你一起逃出来的那些人,我也不会伤及性命。”
“那,那你是打算放我们走?”
傅萱容眨了眨眼,笑出了两颗无辜的小虎牙,“那怕是不行,老师,不如咱们商量个事儿,如何?”
老刘被这笑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想做什么?”
“我在北傲地界内买了块地,里头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学子,你不如带着这些铸铁师一起过去,教他们本事,将这行壮大,如何?”
“这跟待在土匪窝里有什么两样。”老刘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气的差点跳起来。
“当然还是有差别的,这样,你们先在此处住下,三日后,我带你们去那处山谷看看,若你们觉得满意再留下,倘若不愿,我绝不强求。”
傅萱容身份不低,加上她说话也没半点身居高位的傲气,老刘对她这话居然信了个七八分,毕竟她要是真的看不惯他们,一刀下去不就得了,何必费这么多话。
“行吧,那就听你的。”他这一整天受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没心思再继续扯这些没用的。
跟老刘说完,傅萱容被黎君皓搀扶着出了地牢。
她一边艰难走着,一边给低头装死的魏大人丢去了一抹眼神,“我说魏大人啊,你今天这出戏看的可还满意?”
魏大人脖子都渗出了汗,“惭愧,惭愧,下官年纪大了,容易健忘,这会儿已经记不清了。”
“嗯,魏大人为官数年为民劳心劳力,该好好嘉赏一番。王爷,您不妨留几个身手矫健的人下来,保护大人周全,免得一些不长眼的东西扰了大人清净。”
“萱容此言甚是有理,稍后本王便去安排。”
“对了,还得留点银子,贼匪虽被剿了,但百姓们被抢劫一空,日子不好过,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
“本王明白。”
夫妻俩一唱一和,把颤颤巍巍的魏大人丢在了身后。
待回了房中,傅萱容笑的气都喘不上来,“哎哟,你看到那魏大人的表情了么?跟吞了苍蝇似的。”
黎君皓摇了摇头,“魏大人为人老实,你不该欺负他。”
“我这不是欺负,而是以防万一,留几个人看着他,我放心一点。”这么重要的事被魏大人听去了,就算再信得过,也得留一个后手,免得最后被揭发出来,落得个满盘皆输。
“你方才说,三日后要带他们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