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君皓深吸了几口气,将汹涌的怒火给压了下去,“上药会有些疼,你忍一忍。”
“安啦,我没那么娇弱。”身为一个警察,她怎么能被这么点皮肉小伤给压倒,这不是丢人现眼么?
她感觉到黎君皓的手指轻轻落在了自己的皮肤上,随后一堆冰冰凉凉的东西被涂抹在了伤口处。
“……嗷!!”傅萱容一蹦三尺高,枕头和被子掉了一地,人也差点滚到床下去,“疼,疼疼疼!”
“疼就该长点记性。”黎君皓嘴上训斥着,手上动作却轻了不少,细细的将膏药在伤口表面推涂了开来,“这药是南霜走之前留下的,多涂几次就能痊愈。”
傅萱容眼泪汪汪的锤着床,“你确定这里头没什么毒么?怎么会这么疼。”
“皮肉都已经烂了,岂会不疼?”
“嗷!真要命。”
鬼哭狼嚎的涂完了药,她伸手扯了扯黎君皓袖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我疼,你亲亲我。”
黎君皓毫不客气的将袖子抽了回去,“闭嘴,安静!”
“别吧,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居然连亲我一口都不肯,天地良心啊,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怪我?”
傅萱容萎了,“我错了。”但我坚决不改!
“呵。”黎君皓将剩下的药收回了怀里,替她将衣服盖了回去,“暂时先不要穿,等药膏干了再说。”
“不行,我这美妙的身体和皮肤如果暴露在空气里,很容易引起其他男人的窥视,所以你还是帮我穿上吧。”
黎君皓手指“咯咯”响了两声,“闭嘴!”
“你最近脾气真是越来越不好了,怎么老是让我闭嘴。前几天在榻上的时候,你不还夸我来着,说什么我面若桃花,肤白貌美,身形曼妙,腰肢纤细,还说……”
“我何时说过这么不知廉耻的话!”这种话就算是杀了他都不可能说得出来。
傅萱容怔了一秒,随后笑道:“啊,那就是我记错了,这应该是我对你说的。我家夫君皎皎君子,泽世明珠,俊美无双,风姿卓越,光是往那一躺,就让人脸红心跳,恨不得把你就地正法,再……”
“傅萱容!”黎君皓从脖子往上已经一片通红,恼羞成怒的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
“哈哈哈。”傅萱容大笑,这么一闹腾,这几日的疲惫感都消失了不少。
她翻了个身,嗓音沙哑道:“我这辈子啊,不求能扬名立万,也不求能闯出什么名堂,只求无愧于心,护好身边人就足够了。王爷,你是明白我的,对么?”
他岂会不明白?但明白归明白,不代表她做的一切事自己都必须认同,“这些我可以解决,你无需如此。”
“我知道夫君你厉害,但术业有专攻,你并不懂铸铁这类的事,西北的局势不等人,咱们没有太多时间去耽搁。”
“那你呢?何时学会了铸铁?”
傅萱容眼也不眨的就说出了一串谎话,“小时候流落在外,遇到过各色各样的人,有跪地乞讨的,有穿金戴银的,有埋头在黑漆漆屋子里铸铁的,也有坐在酒楼里听小曲儿的,我虽然样样算不得精通,但多少也知道一点,这没什么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