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情形之下,实在是不适合说什么情意绵绵的东西,他胸口剧烈起伏,眼底像是燃着两簇火苗。
傅萱容扭头看了他一眼,衣衫纷飞,发丝凌乱,那张脸映着身后的火光与血色,简直像是个杀气凛冽的女将军。
她明白黎君皓想说什么,但维持人形状态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多,得赶紧回府才行。
最终,她扬眉笑了一声,“走了!”
铸铁院门口有不少马,这是他们提前备好的,傅萱容吹了个口哨,一群人翻身而上,越过火光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翌日。
一月期限已到,铸铁院按时交出了所有东西,多出来的那几架火炮和钢甲被黎君皓藏在了暗处,以备不时之需。
但比起这个,满朝文武更在意的还是昨日有人偷袭的事。
“皇上,臣听闻玉衡将军被火药炸的险些丧命,这会儿浑身都没了几块好地方,那三百精兵更是不必多说,已经全军覆没。”
区区六十多人,居然能和三百多人的精兵交战,还打赢了,这足以证明他们是一批来历不简单的贼寇,皇帝心中岂能不慌,“有没有去查,若这些人大量聚集在一起,或者手里有火炮,那京都城恐怕都有危险。”
太子站了出来,“父皇,儿臣已经派人在境内四处搜查了。”
“朕实在是想不通,这区区六十多人,怎么会把我们的人给打的节节败退!”
“父皇,地上留下了一个空壳子钢甲,儿臣去看过了,比起我们朝廷里制作的要轻便厉害许多。”
皇帝脸色发白,“民间何时有了这样厉害的铸铁师?”
黎君皓拱手,“父皇,民间的奇人异事众多,儿臣如今管辖铸铁院,觉得是时候该招收一批新人了,否则一直吃着从前的老本,造不出任何新东西。”
“三弟,你这一说,我倒想问问你,昨夜他们厮杀的地点是在铸铁院外,你在院子里待着,为何没有领兵出去协助玉衡将军?”
黎君皓淡淡瞥了太子一眼,“太子殿下说笑了,我那院里都是一群寻常侍卫兵,钢甲都得紧着些送去西北给顾将军。当时情形惨烈,我们牟然上前,无疑是找死。”
“难道在三弟眼里,玉衡将军的性命还比不上区区几十套钢甲?”
“够了!”皇帝本就心烦意乱,此刻见太子与黎君皓吵嘴,恨不得把折子砸地上去,“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你们兄弟本该齐心协力去调查是谁在暗中作乱,如今却在朝前争辩这些事,是要把朕给活活气死么!”
黎君皓与黎辰皆是面色一凛,“儿臣不敢。”
“罢了罢了,今日便到这,都散了吧,太子,你代替朕去探望玉衡将军一番,送些上品补药过去。”
“是。”
朝堂已散,黎君皓冷着脸往外走着,刚出宫门,宋问之与陈子仪便追了上来。
“王爷,这事儿是不是与容大人有关?”除了那女人,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有谁敢做这么惊天骇俗的事。
黎君皓也没打算瞒他们,“嗯。”
“天!容大人怎么会有钢甲,还把玉衡炸成了这副德行?”
陈子仪现在在兵部,心里也猜到了一些,“铸铁院里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制造出那么多东西,所以我猜,昨日一定是容大人送东西过去,然后不小心撞上了玉衡的人。她一向是个不肯服输的,所以就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