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天子犯法尚且于百姓同罪,更何况是将军之子?徐老将军确实为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朝中也并非所有武将后人都如此顽劣惹祸。您若这回饶过了徐安,只怕会适得其反,助长了那些个权贵公子的歪风邪气啊。”
兵部的两位侍郎跟着附和道:“微臣们觉得镇国公大人说的有理,徐安此罪不可饶恕,否则人人倚仗着自己祖辈功劳,居功自傲,那朝野中就该乱了套了。”
皇帝好不容易松缓些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镇国公几人说的话也破有道理,在朝的臣子,尤其是武将,大多都已年迈,以后十有八九是要由儿子继承衣钵的。
可那群贪图享乐的混账东西本就不成器,若再居功自傲,人人拿着祖辈立下的汗血功劳说事儿,可真是要弄出大乱子来。
见皇上不说话,又有几个武将站出来给徐安辩解,一时间议政殿变得闹哄哄一片,跟菜市场没什么差别。
傅萱容在后面听着,嘴角笑意愈发浓了些,“王爷,你看看太子的表情,像不像是茅坑里的某种物体?”
黎君皓正跟傅萱容一样做着毫无存在感的壁画,听到声音,淡淡睨了另一侧的太子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果然又青又黑,精彩至极。
“确实挺像。”
“唉,不枉我一番谋划,真是舒坦。”她此生最愉悦的事,必须再添一条,那就是看黎辰和玉衡倒霉。
“够了!”皇帝总算是被吵烦了,呵斥着打断了朝臣的话,“徐安,与你交谈那人,当真是大元帅的客卿?”
徐安小鸡吃米般的点着脑袋,“是,是,我怎敢向皇上您撒谎。”
“既如此,来人,把大元帅请入宫!”
“什么?”朝臣们面面相觑,“皇上,玉衡将军还病着呢,怕是……”
“这件事既然扯到了他身上,就该在殿前辩个清楚,既病着,那就找个担架抬过来!”皇帝像是铁了心要调查此事,态度十分强硬。
皇帝都发话了,还有谁敢多嘴?几个小太监脚步匆匆的入了宫,前往元帅府请人。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几个身强体健的侍卫居然真的抬了一个担架过来,上头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炸的面目全非的玉衡。
真的算起来,这还是傅萱容自那件事发生后第一次见着他,虽然也听人说起过他伤势很重,但这会儿真的瞧见人才明白,他能保住命可真是祖宗坟头冒青烟了。
“臣,拜见皇上!”玉衡爬不起来,只好用他的破锣嗓子沙哑的打了个招呼。
皇帝也像是没料到他居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面色复杂的摆了摆手,“大元帅不必多礼,今日让你病中奔波一趟,是有件要事询问。”
玉衡虽说一直在养伤,但也不代表外界的消息一点儿都不知道。
他嗓子里“咕噜噜”的发出了几声怪响,悲愤道:“皇上,臣能活下来已属不易,如今在府中养病竟也惨遭陷害,求您明察!”
“哦?大元帅的意思,是此事与你并无干系?”
“是,臣绝对没有做过,再者就算是想要教唆徐公子与罪臣家眷纠缠,也不该用自己府内的客卿,这不是亲手给自己挖坑么?”
皇帝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