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萱容目送两位家丁离去,掩唇清了清嗓子,这才入了院子。
也不知这位杨广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愿不会是那种一脸猥琐相的变态男。
“公子气韵不凡,一看便知是身份不简单之人,不知入我杨府,所为何事?”
傅萱容还未看到人,耳边就已经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她微微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八成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外头不都说这位杨广是个只知道美色的蠢货么?这说话间的气势跟传闻中哪里有半点相似?!
不过诧异归诧异,她还是保持着面上恭敬的神色,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来,“杨公子,在下乃是前去京都赶考的书生,偶然路过府邸,想问问您缺不缺字画,换点银子继续赶路。”
傅萱容声音刚落,杨广已经从房间走了出来。
此人一袭青衣,青丝并未束冠,只用一根带子随意绑起,长得还算是俊美,但眉宇间明显带着孱弱,像是久病未愈之人。
“我这倒不缺什么字画,若你缺银子,我吩咐人给你些,拿了就继续赶路去吧。”
“无功不受禄,我怎好白拿公子银子?”
杨广扶着石桌坐了下去,就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他累的差点喘不过气。
傅萱容一时间像是被雷劈中了脑袋。
什么情况?就他这身子骨,还能强抢民女?估摸着连爬上床的力气都没有吧?
“不知如何称呼公子?”
“在下顾清。”
“顾公子,杨某虽然深居简出,但也不是没长眼睛,你来我府中,卖字画是假,想打听事情才是真吧?”
既然都说到了这一步,傅萱容也没打算再隐瞒什么,“杨公子是个聪明人,我确确实实是想查那具无头女尸案的事。”
杨广费力的挤出了一点笑,“顾公子怀疑凶手是我?”
“原先是怀疑的,但现在……”就这种病秧子,自己活命就不错了,居然还有闲心去杀人?
“我这一具残躯,每多活一日都是在苟延残喘,关于那条人命,确实不是在下所为。”
“那我可否问一句,你为何掳掠了那么多良家女子至此?”
“掳掠?”杨广摇头,“那不是我做的。”
傅萱容满头雾水,“那是何人?”
“顾公子不知么?我这府邸中有两位公子,一位是我,另一位则是我的胞弟,杨莫。”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我在镇子上几日,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此名?”
“因为我这位胞弟与我样貌一般,出行见人也都是用我的名讳,他们没提起过也是正常。”
傅萱容摸了摸下巴。
杨广这意思,就是说所有的坏事都是他那个胞弟做的,与他无关?
“你弟弟如此丧心病狂的惹祸,你身为兄长就没打算管管?”
“顾公子说笑了,我能有一口饭吃,有瓦砾遮风挡雨便已经算是幸运,又何谈去插手旁人之事?”
“旁人?那可是你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