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老将军这么多年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对待着,又哪有烦心不烦心这一说。”
徐侧妃已经泪流满面,“萱容,你说若是我真的跟太子合离了,是不是只能去山野寺庙里当个尼姑,长伴古佛青灯?”
“你想太多了,女子在世,又不是只能为了男人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出身好,样貌好,还怕往后没个活路?”
“但愿吧。”徐侧妃啜泣了几声,也不太好意思在傅萱容面前失态,“萱容,太子那边我会好好帮你盯着,至于合离的事……”
“你必须得自己想好了,不能一时冲动,省的合离了以后又后悔。”
“放心吧,这一次绝对不会后悔了。”她已经看透了黎辰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傅萱容颔首,“那这事儿就交由我来办,对了,你知道关于流民的事么?”
“你是说江南一带,那批因为灾情流离失所的人?”
“不错,这件事朝廷里争论不休,到今天都没议出个解决之策来,我担心太子会接手。”
徐侧妃摇了摇头,“你太高看太子了,他是个最喜欢明哲保身的人,整治灾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怎么可能争着去做?”
“那可说不准,他近半年来频频犯错,在朝中的势力和声望也下降了不少,这时候正需要一件大功劳来堵住朝野上下的嘴。”
“你的意思是……”
“劳烦徐侧妃盯紧点,一旦他有接手的意思,定要传信给我。”
徐侧妃知道傅萱容肯定在谋划着什么,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所以很识相的没有多问,“放心吧,我会的。”
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傅萱容戴回斗笠,乘马车回了王府。
“容主子,您总算回来了!”
傅萱容不解的看了丫鬟一眼,“我就出去了一个多时辰,又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那个燕萝,她干活懒惰,高嬷嬷训斥了几句,谁知那丫头竟直接顶罪,赖在地上哭的要死要活,连王爷都惊动了。”
“这倒是稀奇,还有高嬷嬷治不了的丫鬟,带我去瞧一眼。”
“是。”
后院——
那燕萝此刻仍坐在地上,眼睛已经肿的像是两颗核桃。高嬷嬷表情狰狞的站在一边,手里还捏着一根细长的草鞭,见傅萱容前来,屈膝行了一礼,“拜见容主子。”
“起来吧,这是怎么了?”
高嬷嬷不屑的哼了一声,“容主子派这贱婢来清洗恭桶,可她倒好,竟嫌这东西太脏,碰都不肯碰。”
“胡说!分明就是你刻意为难,这恭桶里的污.秽东西还未倒干净就要我用手清洗,你这不是把我当牲畜作践么!”
“笑话,你投身到了黎王府里,脑袋上冠着奴籍,不把你当牲畜看待,难不成当做主子小姐供着?”
燕萝悲愤的睁着眼,嘴一张又嚎了起来,“你不就是在府里年岁久,受容主子垂怜,所以就仗势欺人么?”
“此言倒也没什么错,等你也熬到了我这个年纪,也可以仗势欺人。总之现在赶紧给我爬起来洗恭桶,再多说废话,立刻拿了你的卖身契,送去窑子伺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