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浑身滚烫,脸颊红的像是要滴血,“娘,我要喝药。”
“娘没用,弄不来药,幺儿再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听话。”
傅萱容在帐篷外伫立了片刻,拧着眉凑了过去,“这位大娘,孩子可是发烧了?”
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防备的看着眼前这个样貌不俗的男子,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没,没发烧,不用管我们!”
“大娘,您无需害怕,我是大夫,可以替你医治孩子。”
“不用,我没有钱,一个铜板都没有了,买不起药。”
傅萱容无奈笑着,“不要钱,免费给孩子治,你快放下她,我先把个脉。”
女人见他不像是心怀不轨之人,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放在了地上,“幺儿昨日就开始发烧了,早上一直在说胡话,我身上那点钱全都被骗走了,现在实在是没法子了,公子,你别怪我。”
“大娘说的哪里话,我怎会怪你。”她手指探上孩子的脉搏,发现果然只是寻常的高烧,“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他喂下一粒药便好了。”
话落,她从袖内取出了一只小瓷瓶,在手掌中倒出了一粒药丸,“大娘,孩子认生,我喂怕是不肯吃,还是你来吧。”
女人感恩戴德的磕着头,“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傅萱容微微一笑,起身出了帐篷,往前走了两步,发现黎君皓正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目光一改往日的清冷,竟显得有些炙热。
她被看的浑身不适,“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
“没有。”黎君皓上前,替她撑着伞,“只是觉得有妻如你,三生有幸。”
傅萱容被他难得的情话逗得笑了一声,“可以啊,来江南几日,居然会哄女人了,说,是哪个小妖精教你的!”
“没有人教。”看到她,便无师自通了。
“哼,没有就好,我毕竟能力有限,不能救所有人,所以帮一个是一个吧。”
“嗯,现下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回去么?”
“确实该回去了,我心里已经有了点底。”还是跟她之前想的一样,若要真正安置此处的流民,就得大肆办厂,让所有人有活儿可干,有一口热饭可吃,“黎君皓,你知道江南最大的富商是谁么?”
黎君皓思索了片刻,“知晓。”
“他为人如何?好说话么?”
“为人还算和善,但为商者,大多奸猾,难以从他们手里捞到好处。”
傅萱容对此言甚是赞同,“话虽如此,我还是得去见见那位富商才行,你知道他的府邸在何处么?”
“知晓。”
“那带我过去吧。”
黎君皓虽不知傅萱容打的是什么算盘,但还是依她所言,冒着雨赶去了段府。
到底是个首富,这宅院建造的比王爷的府邸还气派,傅萱容啧啧赞叹了好一会儿,随后被看门的护卫给迎了进去。
“稀客稀客,我这府中竟能让黎王亲自奔走一趟,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说话的是段志山,传闻富可敌国,他手里管辖着江南一大片运河,就算是朝廷中人见到他也得卖三分薄面。
傅萱容客客气气的向他拱了拱手,“段公,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