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来此处没多久,居然这么快就怀上了?
明明是该高兴的大喜事,可她耳边却不断响孟离当日的话。
唯有一碗堕胎药下肚,将孩子打落,再用胎血熬制服下,方能解蛊。
她真的要这么做么?这可是她和黎君皓第一个孩子。
“萱容,怎么了?”见傅萱容脸色越来越难看,黎君皓担忧的问了一句。
傅萱容回过神,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黎君皓,我能抱一抱你么?”
“好。”黎君皓弯下身,将傅萱容紧紧抱在了怀里,“到底怎么了?是否有哪里不舒服?莫要瞒着我。”
“没有哪里不舒服,黎君皓,你会一辈子陪着我么?”
傅萱容平日里是个很独立的人,虽然溜须拍马的话一套一套,但很少会说出这么肉麻的情话,黎君皓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听多了江南缠绵悱恻的戏曲,想跟你腻歪腻歪,刚刚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黎君皓合了合眼,想起体内折磨自己多年的蛊,心情沉重的将她重新拥入了怀中,“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活多久,但我可以保证,会陪你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傅萱容回拥住了他的腰身,眼角微湿。
“生命的最后一刻么?”她又是怆然又是绝望的想道,“可你体内毒已入骨,又能有多少年岁可活?除去这些尔虞我诈,朝廷争斗,留给我的日子又有多少?你我好不容易才与你走到这一步,我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盛年夭亡?”
黎君皓感觉到怀中女人的身体在发颤,心疼不已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莫要胡思乱想,好好睡一觉,晚上带你去吃江南名菜。”
“嗯,你出去忙吧,我睡了。”
“好。”
黎君皓起身出了房间,临走前还在她眉心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傅萱容满心愁绪的躺在床上,手掌轻抚着腹部,用细弱蚊呐的声音说了一句。
“孩子,对不起。”
……
今日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前几天总是下着雨,地面潮湿的厉害。
经过一天太阳暴晒,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泥土芬香,傅萱容睡饱醒来时已经下午,顾少卿带着人在前面的镇子上搜查了半日,也终于回了驿站。
“萱容,你是不知道,我进去的时候满地都是焦尸,连火炮都被炸毁了好几个,剩下的都被我派人运回铸铁院了,修一修指不定还能用。”
“肯定能用,大不了融成铁水做成新的也行。”
“是这个道理,我得抓紧回去复命,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回京都了。”
傅萱容砸吧了一下嘴,“明天再走吧,今儿咱们一起去吃个饭,当是为你践行。”
“统共也就分离几天,哪儿就需要践行了。”
“瞧你那点出息,白请你吃饭都不去!”
顾少卿大笑,“也是,有便宜不占是驴蛋,这还是你教我的道理,看来这顿践行饭是不吃也不行了。”
“你明白就好,除了这个,我还有一桩事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