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手里拿的不是别的,正是大理寺刑罚中堪称最惨无人道的琵琶钩,每个大钩子上还带着个小钩,总之刺进皮肉里,想要再取出来,绝对会扯的皮开肉绽,然后血肉横飞,感染而死。
潘珏到底还是下不去手,他转身跪在了地上,朝着太子磕了个响头,“太子殿下,这琵琶钩要是用了,容王妃必定活不了多久,要是真的死在这,咱们怕是没法儿向黎王和皇上交差啊。”
黎辰阴毒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怎么?你这是在拿黎王威胁本太子么?”
“太子明鉴,小的只是在为您着想,这个容王妃油嘴滑舌,最是喜欢惹怒旁人,您若是真的对她用了琵琶钩,黎王知晓后必定大发雷霆,然后借着您滥用私刑的理由将人救出去,这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这话倒是提醒了黎辰。
他方才还真是被傅萱容气昏头了,要是这女人在牢狱里半死不活,黎君皓必定大闹一场,要是真的把人给救出去,这一番谋划可就白费了。
他意味深长的凝视了潘珏片刻,随即道:“你倒是有几分聪明,也罢,那就不用琵琶钩了,换拶刑。”
所谓拶刑,就是将手指放到夹棍之中,十指连心,这痛楚绝对不比琵琶钩好多少,但毕竟能保住性命,这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潘珏立马换来了拶,将傅萱容的十指放了进去,用嘴形提醒道:“容王妃,您忍着些。”
傅萱容紧咬牙关,点了点头。
拶瞬间收紧,指尖传来的剧烈痛楚几乎折磨的人痛不欲生,傅萱容起先还能忍着,可随后拶越来越紧,她最终没忍住,仰头低吼了一声。
黎辰自认识傅萱容以来,处处吃瘪,还是头一次见她被折磨成这番境地,嘴角不免露出了大仇得报般的笑容。
拶刑持续了一盏茶时间,傅萱容已经满身都是冷汗,她的十指淤血肿胀,已经快没了知觉,脸颊上也不见丝毫血色。
黎辰似乎还没有满意,他吩咐潘珏取来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抽了几下,直到看到傅萱容后背血肉翻滚,这才吩咐人将她松绑,送回了牢房。
“去,准备些上好的金疮药,可别让她就这么死了。”这女人比黎君皓还要可恨,他定要留着慢慢折磨。
潘珏拱手,“是。”
太子终于离开了牢房,傅萱容有气若游丝的趴在地上,浑身的每个部位都像是有虫子在啃噬,又疼又痒,动一下都疼的撕心裂肺。
潘珏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落在了她的鞭痕上,“容王妃,这鞭子是我打的,都没有伤及到要害,就是看起来可怕点,您放心,最多小半个月,一定会痊愈。”
傅萱容艰难的挤出了一抹笑,“多谢了。”
“您无需客气,这鞭伤倒是不碍事,只是手指上的伤......”
身为女子,平日里得靠着手指舞文弄墨,更何况他还听说傅萱容医术了得,善于用针灸之术,如今却伤成了这样,以后能不能完全恢复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