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睁开眼，神识便从手链的空间出来。

街道上，小女孩声泪俱下地跪坐在地上，使劲地摇晃着那倒在地上的妇人。

“娘亲，娘亲，你是不想要晚儿了吗？”

“娘亲，你不要抛下晚儿好不好，没娘亲，晚儿会怕怕！”

小女孩哭的双肩发颤，声音沙哑。

灵啾灰然眸中闪过一丝心疼，旋即推窗而出。

推窗的声音在夜色中很突兀，小女孩立即被吸引去了视线。

她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去，一抹白色身影便踏月而下，小女孩抬手擦了下眼泪，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那是仙女姐姐吗？

很快，那抹身影就在了落她身旁。

灵啾蹲下身，拉过了那名妇女的手，帮她把起了脉。

“你是仙女姐姐吗？”

身旁小女孩停下了哭声，眨了眨杏眸，哽咽地开口。

灵啾脸色有些沉，她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女孩的话，放下妇女的手后，将一枚丹药给她服下。

“咳咳——”

不多时，妇女重新睁开了眼睛。

“娘亲，你醒了？！”小女孩立即笑开口。

妇女将她小小的手握在掌心中，小女孩的手微微哆嗦了下，她不解地眨了眨眼，“娘亲，你的手好凉啊！”

妇女对她扯起一抹虚弱却温柔的笑，随后看向灵啾，羸弱启唇，“姑娘，是你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吗？”

“嗯！”灵啾点了点头。

这个妇人，时间已经不多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时间了。

“谢谢姑娘！”

说着，妇人艰难起身，双膝跪地，便要给灵啾磕头，灵啾眼睫一颤，立即伸手想要阻止，可是女子已经快她一步，磕下了头。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无需如此！”灵啾扶着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扶起，可女人却是怎么也不肯起身。

“姑娘，我是提着口气从鬼门关回来的，很快就会再下去，所以……我想求求姑娘……”

妇女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求求姑娘……能不能收晚儿为徒？”

在她看见灵啾的第一眼时，她就已经看出灵啾不是普通人。

楼上，推开门进来的男人见床榻上没有人儿的身影，他心顿时一慌，疾步在屋子里转了圈。

这时，窗户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他方才快步走近窗口，望了下去。

当那抹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时，他紧着的心才骤然落下。

“徒儿是什么？”

小女孩抬着眸子，好奇地看着灵啾问道。

灵啾微微低眸看向小女孩，小女孩小脸很黑，看不清容貌，杏眸纯真无邪地看着自己。

她心头一软，不禁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唇轻启，“你想跟在姐姐身旁吗？”

小女孩眸子转了转，不答反问，“晚儿可以跟在仙女姐姐身旁吗？”

灵啾被她的脑回路弄愣了下，“当然可以！”

“哇，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仙女了？”

“嗯！”

“晚儿，还不快拜见你师父！”身旁妇人见灵啾答应，忙拉着小女孩跪下，给灵啾磕了头。

心里的石头落下，妇人唇角噙着笑，缓缓阖上了双眼，提着的那口气也随之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