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

是因为他，所以……

他和灵啾的孩子，才会没的……

“扑通——”

他忽地双膝跪地，转向了床上的人儿，缓缓伸出手，想要拉住那垂在被子旁的手，可是……他却是没勇气拉住。

“啾啾，对不起……”

良久，他颤着唇瓣出言，眼眶里的热流再也压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不好，灵啾姑娘失血过多昏厥过去了！”

季浮抬眸看过来时，发现了不对劲，急忙脱口，“不能让她睡着，不然……”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和喊声，下一秒，门便被从外面推了开来。

天纵和季浮同时看了过来。

“这大夫是有名的女医，对产子，难产，流产这些，很是在行！”

老鸨边几步朝他们走去，边气喘吁吁地说着。

天纵沉脸迎上来，正要将女大夫拎过去，女医便已先一步冷喝道：“都给我出去。”

天纵的脚步蓦地一怔，旋即，蕴着灵力的手便要伸向女大夫的脖颈，被眼疾手快的季浮一把抓住，“要想让灵啾姑娘好好的，就听女大夫的话，不得有误。”

他眼睫轻颤了下，后直接用瞬移闪出了门。

季浮紧跟其后，将门带上。

他转过身，就见天纵双眸盯着地面没有一丝光亮，一片死寂。

随后，天纵席地而坐，满目疮痍，眼泪如开了水阀般，无声地流淌着！

他们二人为朋友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天纵这般模样。

刚要为人父，孩子却已经没有，并且……

这罪魁祸首还是他自己，天纵又怎会好受？！

季浮在他旁边坐下，靠着墙壁温声安慰，“放心吧！灵啾会没事的。”

他话落下了好半响，身旁的天纵却是罔若未闻般，灰暗的双眸眨也不眨地落在一个地方。

周身满是悲凉！

神情与灵啾方才的一模一样！

从震惊、伤心、崩溃，再到绝望，这短短的几个情绪，却好似要了他们的命。

“啪——”

天纵咬着牙狠狠地给自己扇了一巴掌！

他……

该死……

如若昨晚，他没有那么禽兽，那他和啾啾的孩子，又怎会……

“啪——”

又是一巴掌落下。

旁边的季浮见他这般疯狂的行为，不禁伸手阻止，“天纵，这也不全因你，归根结底还是灵啾姑娘最近太劳累了，身子极度虚弱，所以才会抗不住。”

“啪——”

季浮话音刚落下，天纵又是一巴掌落在了脸颊上。

无论如何，刽子手依旧是他自己！

“啪——”

“啪——”

……

白天的勾栏院很安静，一时间，只闻得这一声又一声的巴掌声。

明明楼房很大，可是却弥漫着股沉重悲凉的气息，让那些探出头来的姑娘们纷纷噤了声。

看着那门前，巴掌一次又一次落下的男人，姑娘喉头一涩，竟纷纷红了眼眶。

方才天纵撕心裂肺的声音传出，她们多多少少也猜想到发生了何事！

有的姑娘是心疼天纵，有的姑娘则是心疼房中的灵啾。

昨晚灵啾被绑着手脚的一幕，她们还记忆犹新。